第7章 深冤终得雪(1/2)
车窗外,密集的树林将天空切割成碎片。山路颠簸,沈明宇攥紧了车窗上方的扶手。
他另一只手捏着未开封的防蛇粉,目光警惕地扫过窗外每一处晃动的阴影。
“这路也太偏了,”他揉着发酸的脖颈,“爷爷那辈人怎么想的,把祖宅安在这种地方?”
沈砚没有回答。他全神贯注操控方向盘,避开路面坑洼。车轮碾过碎石的“咯吱”声在寂静山林里格外刺耳。
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在他沉静的侧脸上。唯有掌心那枚被反复摩挲的老玉佩,透出的丝丝凉意在无声警示。
近一小时的颠簸后,沈家老宅终于在树影后显露轮廓。
红墙斑驳,黛瓦残损。飞檐上石雕兽首缺了半边耳朵。浓密藤蔓几乎将整面墙壁吞噬。院门虚掩着,门楣上“沈府”牌匾字迹褪色发白。
“这就是……老宅?”沈明宇推开车门,脚刚落地便被及膝的荒草绊了个趔趄。杂草丛中传来窸窣虫鸣。
沈砚默然走在前面,指尖拨开垂落的藤蔓:“跟紧,注意脚下。”
主楼的门同样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吱呀”长响,积年灰尘簌簌落下。沈明宇捂住口鼻:“这地方荒废多久了?”
厅内昏暗,仅有几缕光线从破损窗纸射入。沈砚在旧抽屉里摸索,指尖触到一个冰冷锈蚀的金属体——一只老式手电筒。他用力拍打几下,光柱顽强闪烁后才稳定。
“直接去阁楼。”沈砚的声音在空荡客厅里清晰。脚下老旧地板随着每一步都发出“嘎吱”呻吟。
沈明宇紧跟在哥哥身后,攥住了沈砚的衣角,声音压低:“哥,你听见没?楼上……好像有声音……”
越靠近阁楼,那“咚咚”的声响便越发清晰——固执而缓慢的叩门声,节奏沉闷。阁楼的窄门紧闭,红漆剥落,门把手锈蚀。
“里面……真有东西?”沈明宇喉结滚动了一下。
沈砚深吸一口气,丹田内微薄的灵气流转至指尖,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莹白光晕。他将手掌轻轻按在门板上——“吱呀”,门竟自行开启一道缝隙。
一股陈腐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阁楼内堆满杂物:歪斜的衣柜、漆皮剥落的木箱、一个断了腿的旧摇篮。而在最深的角落,一个穿着灰布旧式保姆服的佝偻虚影,正背对着他们,肩膀一下下抽动,压抑的呜咽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叮!守界系统提示:检测到十年积怨!目标:刘婆婆(原沈家老宅保姆)。十年前遭沈振国(沈振宏之弟)诬陷偷窃祖传项链,被驱逐后于此地自缢身亡。沈振国为掩盖自身偷窃项链偿还赌债之实,伪造证据。刘婆婆怨气凝结,执念为“洗刷冤屈”。】
沈砚目光骤然锐利——沈振国,他那位在人前总将“家族声誉”挂在嘴边的二叔。
“刘婆婆?”沈砚放缓脚步,声音低缓温和,“我们是沈家后人,来此,是为您讨还公道。”
那虚影猛地一震,缓缓转过身来。一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上,双眼通红,血丝密布。
她死死盯着两人,沙哑嗓音如同砂纸摩擦:“沈家的……?你们是……振宏的儿子?”
“是,我是沈砚,他是明宇。”沈砚点头,“我们已知晓全部真相。诬陷您的人,是沈振国。项链是他偷去偿还赌债,也是他提前放入您房中栽赃。”
刘婆婆的眼泪瞬间决堤:“是那个天杀的!十年了……我伺候老爷一辈子,清清白白!他赌输了钱,偷了老爷的命根子去填窟窿!事情败露,他就把脏水全泼到我身上……老爷把我像条狗一样赶出去……”
她的虚影因激动而剧烈波动。
沈明宇听得面色发白,手中的防蛇粉掉在地上:“二叔他……平日里明明最重脸面……”
“伪善而已。”沈砚冷静地取出手机,开启录音功能,“刘婆婆,请您再将当日细节说一遍,尤其是沈振国的衣着、放置项链的具体位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