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为什么就不能一直装下去呢（2/2）

这个痛苦和屈辱的起点。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

夏汐绝望地闭上眼，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清晰在脑海。

夏汐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锁链发出沉重而刺耳的“哗啦”声，在死寂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自床边响起，却没有任何温度：“姐姐，你醒了。”

夏汐的心脏猛地一缩，惊恐地循声望去。

白雨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她依旧全身赤裸，未着寸缕，苍白的肌肤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瓷器般易碎的光泽。

湿漉漉的黑色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发梢甚至还有些未干的湿意，几缕粘在脸颊和脖颈上。

白雨没有穿鞋，纤细的双脚直接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脚趾因为寒意而微微蜷缩。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得笔直。

那双总是盛满甜美依赖的大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夏汐，里面却空洞得可怕。

没有愤怒，没有疯狂，没有委屈，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平静。

这种极致的平静，比任何歇斯底里的爆发都更让夏汐感到毛骨悚然。

她宁愿白雨像以前那样扑上来打她骂她，也好过这种冷漠。

夏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知道，自己这次触碰到了白雨最深的逆鳞。

“小雨……”夏汐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剧烈的颤抖和无法掩饰的恐慌，“对……对不起……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夏汐语无伦次地道歉，用最卑微的姿态祈求原谅。

她害怕惩罚，害怕更残酷的对待，但更害怕的，是白雨此刻这种令人窒息的平静。

这平静之下，酝酿的风暴可能足以将她彻底摧毁。

夏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白雨那空洞的目光：“但是……小雨，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真的……”

这句话并非完全虚假。

在这长达20多天扭曲的朝夕相处中，在那些亲密和虚假的温存下，某种畸形的依赖和扭曲的“爱意”，悄然在她心底扎根。

夏汐贪恋白雨全然的依赖和粘人，享受那种被极度需要的感觉，甚至开始习惯并隐秘地渴望那些亲密接触带来的战栗。

虽然这“爱”夹杂着太多的恐惧、恨意和不得已。

但此刻，为了自保，她必须将它放大，作为求饶的筹码。

白雨静静地听着她的辩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过了几秒，白雨才极轻地嗤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没有嘲讽，只有疲惫和自嘲。

“姐姐……”白雨的声音很轻，“为什么……就不能永远这样演下去呢？”

白雨抬起眼，空洞的目光穿透了夏汐。

“我都这么努力了……努力扮演一个信任姐姐的样子……努力压抑自己……配合姐姐的剧本……”

白雨的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为什么……偏偏是林晓芸……又一次……要打断我们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的……完美无缺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