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破庙定情归家坦 贤妻明理纳新缘(1/2)
那一吻,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情愫,也彻底焚尽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尴尬与隔阂。所有的误解、羞愤、试探与挣扎,都在唇齿相依的温热与悸动中,化为乌有。
梁雨烟初时还有些僵硬与生涩,但在陈羽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引领下,很快便沉溺其中。她生涩地回应着,双臂不知不觉间环上了陈羽的脖颈,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交付于这个宽阔而温暖的怀抱。破庙外风雨如晦,庙内却春意盎然,篝火跳跃,映照着相拥的身影,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缠绵的剪影。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梁雨烟感觉快要窒息,陈羽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那已然红肿的唇瓣。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融,都能清晰地听到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雨烟……”陈羽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梁雨烟脸颊绯红,眼波流转,羞得不敢与他对视,只是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他尚且潮湿的衣襟里,声若蚊蚋地“嗯”了一声。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清冷自持,全然是一个陷入情网的小女子模样。
陈羽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满足与怜惜,他紧了紧手臂,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两人相拥着坐在篝火旁,听着庙外渐渐转小的雨声,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份劫后余生(指躲雨)又情意初定的静谧与温馨。
疲惫与放松之下,加之篝火的暖意熏人,梁雨烟竟靠着陈羽的肩膀,沉沉睡去。她呼吸均匀,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笑。
陈羽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他怕惊醒她,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只是不时小心翼翼地添些柴火,确保篝火不灭,驱散夜间的寒意与潮湿。他就这样,拥着心仪的女子,在这荒山破庙之中,守了她整整一夜,目光温柔,毫无倦意。
天光微熹时,庙外的雨终于彻底停了。清晨的山林弥漫着雨后的清新气息,鸟鸣声清脆悦耳。
梁雨烟悠悠转醒,发现自己竟在陈羽怀中睡了一夜,顿时大羞,慌忙坐直身体,整理着微乱的鬓发和衣衫,脸颊红得如同朝霞。
陈羽看着她羞涩的模样,只觉得可爱无比,笑道:“醒了?雨停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梁老大夫该急坏了。”
提到父亲,梁雨烟这才想起正事,连忙点头。
两人收拾好药箱和略微烘干的衣物(外衫已干,里衣仍有些潮),检查了一下篝火已完全熄灭,这才走出破庙。雨后山路泥泞难行,陈羽小心地搀扶着梁雨烟,深一脚浅一脚地找到了昨夜拴在远处的驴车。幸好驴子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
驾车回到夏西镇时,已是次日晌午时分。
梁氏医馆门前,梁汝民老大夫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女儿一夜未归,又是与陈羽那个鳏夫(在他眼中)同行,虽说事出有因,但这世道,人言可畏啊!他几乎一宿未合眼,脑子里胡思乱想了无数种可能。
正当他准备亲自出去寻找时,终于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驴车,以及车上并坐着的两人。
“烟儿!”梁汝民大喊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也顾不得仪态,一把将刚下车的梁雨烟拉到身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打量,见她除了神色有些疲惫、衣衫略显褶皱外,并无其他损伤,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悬了一夜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随即,他猛地转过头,狠狠瞪向正准备下车的陈羽,那目光如同两把刀子,充满了迁怒与责备,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在他看来,若不是陪着陈羽去出诊,女儿何至于遭这份罪,在外风餐露宿一夜?
陈羽被梁老大夫瞪得心里发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说我和你女儿在破庙里互诉衷肠,还……还那啥了?怕是梁老大夫当场就能拿起药杵跟他拼命。
梁雨烟也察觉到了父亲对陈羽的怒意,连忙上前一步,拉住父亲的胳膊,轻轻摇晃着,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唤道:“爹爹……我们没事,就是雨太大,在破庙里避了一夜雨。让爹爹担心了。”
她这一撒娇,梁汝民满腔的火气顿时泄了一半。他这辈子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见她安然无恙,语气又软了下来,只是仍旧板着脸,哼了一声:“哼!没事就好!一个姑娘家,在外过夜,成何体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回屋去歇着,爹给你熬碗驱寒的汤药!”
说着,便拉着女儿要往屋里走,依旧没给陈羽好脸色。
陈羽知道此时不宜多留,更不适合谈论其他,连忙拱手道:“梁老大夫,雨烟……梁大夫既已安全送回,家中妻儿想必也挂念得紧,晚辈就先告辞了。”
梁汝民头也不回,只是从鼻子里又哼出一声,算是听到了。
梁雨烟回头看了陈羽一眼,目光中带着歉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意,微微点了点头。
陈羽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这才转身,拖着疲惫却带着异样兴奋的身体,快步朝青阳村走去。
回去的路上,陈羽的心情是复杂而清醒的。与梁雨烟互明心迹,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现实问题,却也无比清晰地摆在了面前。梁汝民显然对他这个有着三位妻子、还带着四个孩子的鳏夫极为不满,绝无可能轻易同意将视若珍宝的女儿嫁给他做妾。而让他抛弃苏晚晴、薄淑萍、薄淑秋三人,更是绝无可能!且不说三人与他患难与共,情深义重,单是这份来自现代灵魂的责任与尊重,就让他做不出这等薄情寡义之事。
什么自由恋爱,什么为爱私奔,那都是戏文里骗人的把戏。在这真实的古代社会,尤其是县以下的乡土宗族环境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天条铁律,宗族规矩的力量有时甚至凌驾于皇权律法之上。没有父母首肯、没有明媒正娶,他与梁雨烟的关系便是无根之萍,一旦事发,梁雨烟面临的将是身败名裂、甚至被宗族“浸猪笼”的可怕后果!他绝不能让她冒这个险。
所以,此事必须从长计议。而第一步,就是要坦诚地告知家中的三位妻子。这不仅是对她们的尊重,也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正途。他相信,以晚晴的明理、淑萍的温婉、淑秋的率真,或许……能理解他?
怀着这般忐忑又坚定的心情,陈羽回到了青阳村自家小院。
果然,一进门,苏晚晴、薄淑萍和薄淑秋便满脸担忧地围了上来。
“相公,你总算回来了!昨夜雨那么大,可担心死我们了!”薄淑萍上前替他拍打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关切。
“夫君,没事吧?梁大夫可安好?”苏晚晴递上一杯温茶,目光敏锐地察觉到他眉宇间的疲惫与一丝不同寻常的神采。
“姐夫,你浑身都湿透了吧?快去换身干爽衣服!”薄淑秋则直接推着他往屋里走。
感受着妻子们毫无保留的关切,陈羽心中暖流淌过,那份因梁雨烟而起的些许愧疚感也更浓了些。他对着三人笑了笑,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些:“无妨,无妨,就是雨太大,在破庙里将就了一夜,没睡好,困得很。让为夫先去睡一觉,等为夫醒来,再……再跟你们细说。”
他特意加重了“细说”二字,目光扫过三位妻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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