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风烈春醒,暗火焚天(1/2)

北荒的风卷着雪粒,像无数细小的刀刃,一下下刮在沈霜的脸上。她立在断旗之侧,望着远处被夕阳拉长的影子——那是她麾下仅剩的三千霜刃骑,也是她此刻与整个帝京对峙的全部筹码。风裂之战大胜的消息,早已由八百里加急传回帝都,可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一、暗流

殿下,京里来信。副将贺陵递上一封没有署名的竹筒。沈霜挑开火漆,抽出薄薄一张雪浪笺,上面只写着八个字:

功高震主,速归请罪。

字迹娟秀,却透出森冷的杀意。沈霜一眼认出,这是帝师谢无咎的亲笔——那个曾教她兵法、却在她北征期间暗中切断粮道的男人。她唇角勾起讥诮:请罪?我若回去,恐怕连春祭都活不到。

那我们——贺陵眼中燃着怒焰,

沈霜抬手制止。她望向更北的天际,那里残阳如血,像极两年前雪国国破之夜,她抱着弟弟沈霁从火海冲出的景象。那一夜,帝京的援军迟迟不至;那一夜,她亲手将雪国最后的王旗撕成碎布,只为换沈霁一线生机。如今沈霁被软禁在帝都,成为谢无咎胁迫她的棋子。

反,也要反得名正言顺。沈霜收回目光,声音低哑,传令下去,明晨拔营,目标——回春峪

那是北荒与帝京之间唯一的天险,也是先帝御笔亲封的镇北锁钥。占据回春峪,就等于扼住帝都的咽喉,却又不算真正举兵,只能算。她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让天下人同情的借口。

二、旧情

夜里,篝火噼啪。沈霜独坐残垣,取下颈间的乌银小匣——那是风裂决战前夜,顾龙风亲手挂在她颈上的。匣里只有半枚虎符,和一张被血染透的绢条:

若我战死,以此虎符,代我守北疆。

回忆像北荒的风,呼啸着灌进胸腔。顾龙风,那个曾被帝京视为的男人,却在最危急的关头,率三千轻骑替她截断雪国太子的后路,最终与敌酋同归于尽。风裂大捷,世人皆道是她沈霜运筹帷幄,却鲜有人知,真正的胜负手,是顾龙风以命换来的龙抬头奇袭。

你说要我守北疆,可你从没告诉我,守到何时才算尽头。沈霜摩挲虎符,指尖被锋刃割破,血珠滴在雪上,像点点朱砂。她忽然俯身,将那半枚虎符深深按进冻土,既然你不回来,我便用整个帝京给你陪葬。

三、兵锋

次日黎明,三千霜刃骑如一道黑色闪电,掠过雪原。他们身后,是沈霜昨夜亲手点燃的北荒大营——漫天火光中,她向全军宣告:

帝京无道,断我粮草,陷我同胞!今日起,霜刃骑不再为帝京守土,只为北荒百万亡灵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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