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光与暗（2/2）

苏铭轩的目光始终平静。他早已看出婉儿体质不凡，九媚之体绝非寻常，却也没想到其来历竟牵扯到如此古老的因果。镜中景象与那记忆碎片，无疑揭示了她某一世的身份——一位极可能踏入始源境、甚至触摸到超脱门槛的星空主宰般的存在，于纪元劫难中陨落，一缕残魂转生至此。

他伸手，轻轻按在婉儿的肩膀上，混沌之力持续滋养着她受创的心神。

“你就是婉儿。”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过往皆为云烟，无论是辉煌还是悲壮，都已成为凝固的历史。重要的是当下，是此刻站在我身边的你。那镜中之影，不过是命运长河中一朵早已逝去的浪花，可以借鉴，无需沉溺。”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斩断因果、唯我独尊的霸道意志，强行稳固住了婉儿动摇的本心。

婉儿看着他平静而深邃的眼眸，感受着肩膀上传来那令人安心的力量与温度，心中的混乱与恐惧渐渐平息。是啊，无论过去如何，现在的她，就是婉儿，是少爷的婉儿。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她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苏铭轩见她稳定下来，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因果镜。镜中，婉儿的影像缓缓淡去，重新化为流转的光影。他沉吟片刻，忽然也分出一缕神念，探向镜面。

他想看看，这面号称能照见“真我”的因果镜，在他这混沌根源、诸天异数面前，又会显现出什么？

镜面再次波动起来，光影疯狂汇聚。然而，这一次，镜中显现出的，却并非苏铭轩的影像，也不是什么具体的景象，而是……一片绝对的、连概念都不存在的“无”！没有光，没有暗，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永恒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混沌与虚无！

在这片“无”的深处，隐约有两个巨大的、相互缠绕、不断生灭的古老符文沉浮，一个代表着极致的“暗”，吞噬万物，终结一切；另一个则代表着最初的“光”，孕育生机，开启纪元！

黑暗源头？光明代表？

镜中所映，竟与他自身那模糊的认知不谋而合！

苏铭轩瞳孔微缩，凝视着镜中那片代表着自身本质的混沌与那两个纠缠的古老符文，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弧度。

有趣。

而就在他神念触及镜面，照见自身“真我”的刹那，异变再生！

整个星骸遗迹，猛地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沉睡了万古的巨兽，被彻底惊醒！

镜照前尘忆海倾，星主残魄寄婉清。

混沌照影现双极，遗迹深处惊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