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总有自以为是（1/2）

那道蕴含着古老轮回意境的隐秘波动，如同鬼魅般触及神域壁垒，又如同受惊的毒蛇般骤然缩回、湮灭，整个过程在电光火石之间，寻常修士甚至难以察觉。但在这片由苏铭轩意志笼罩的神域内，任何一丝外来的窥探，都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逃不过他的感知。

神庭之巅，苏铭轩负手而立，青衫在夜风中微微拂动，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微不足道的试探，连让他心绪泛起一丝涟漪的资格都没有。

“藏头露尾，鬼蜮伎俩。”他淡淡评价了一句，甚至没有去追溯那波动来源的具体坐标。在他眼中，这试探本身，以及其背后所代表的意味，远比施展者是谁更重要。

这标志着，那些蛰伏在历史阴影中的古老存在，终于开始按捺不住，将目光正式投向了这片新生的混沌神域。而“轮回殿”，无疑是其中最先沉不住气的一个。

他心念微动，一道无形的意念已然跨越空间，传入了正在处理事务的苏昊与负责巡弋神域的苏陨脑海中。

“有客自远方来，虽未递拜帖，却也不可怠慢。加强神域外围三千星里内的虚空监测，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是！”苏昊与苏陨的神念立刻回应，带着凛冽的杀意。

苏铭轩并未再多言，身影自神庭之巅悄然消散，下一刻，已回到了听涛轩内。轩中灵灯暖融，茶香依旧，婉儿正托着香腮，对着一局由星光凝聚的残棋蹙眉思索，夏思凝则在另一侧静坐调息，月华如水，流淌周身。

见他回来，婉儿立刻丢开棋局，雀跃起身：“少爷，您回来啦！”

夏思凝也缓缓睁开美眸，清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询问。

“无事，一只躲在暗处的老鼠，伸了下爪子，又缩回去了。”苏铭轩语气随意，走到软榻边坐下，接过婉儿递来的温茶。

“是……轮回殿的人？”夏思凝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苏铭轩微微颔首：“八九不离十。轮回之力，带着一股陈腐的、试图篡改命数的酸臭味，隔着老远便能闻到。”

婉儿闻言，小脸上露出一丝嫌恶：“这些家伙真讨厌！少爷，他们会不会很厉害？”

“厉害？”苏铭轩嗤笑一声，屈指弹出一道微弱的混沌气流，将那局星光残棋打散，星光重新凝聚，化作一幅简易的诸天星图，其中几个点正散发着与之前那波动相似的、微弱而古老的轮回气息。

“不过是些窃取了部分残缺轮回权柄，便自以为能超脱纪元、玩弄众生生死于股掌之间的可怜虫。他们所谓的‘轮回’，不过是建立在无数生灵悲泣与遗忘之上的虚假循环，看似规避了‘道寂’，实则自身早已被那残缺的轮回法则同化、束缚，成了规则的奴隶，永世不得超脱。”

他指尖在星图某处轻轻一点，那代表着轮回殿某个隐秘据点的光点，连同其周围萦绕的轮回道韵，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无声无息地消散。

“真正的超脱，在于掌控规则，定义规则，而非被规则束缚。他们……路走窄了。”

他的话语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漠然与居高临下的评判。婉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少爷说他们不行，那他们就肯定不行！夏思凝则是眸光闪动，若有所思，苏铭轩这番话，无疑为她揭示了更高层次的力量视野。

接下来的几日，神域外围果然不再平静。

虽然再无之前那般直接的法则波动试探，但各种隐秘的窥探手段层出不穷。有试图潜入空间夹层的阴影，有伪装成陨石漂流靠近的监测法器，甚至还有擅长蛊惑心神的魔念，试图影响外围巡逻子弟的心智，套取情报。

然而，在苏铭轩亲手布下的混沌壁垒与苏昊、苏陨率领的执法队铁血手段下，这些试探皆以失败告终。所有被发现的潜入者，无论何种形态，皆在第一时间被雷霆镇杀，神魂俱灭，连一丝信息都无法传回。神庭以最酷烈的方式，向外界宣告着其不容侵犯的底线。

这一日，苏铭轩正在听涛轩内，指点婉儿如何将新领悟的“星寂归墟”之意融入万化星金的形态变化之中。

“……归墟并非终点，而是积蓄与转化的节点。星力于此内敛，非是消散，而是为了下一瞬更璀璨的爆发。你的万化星金灵性已足，当可引导其模拟此意境，于防御中蕴含反击，于寂灭中孕育新生……”

他边说，边随手摄取婉儿掌间流淌的暗银色金属，混沌之气微微拂过，那星金顿时形态变幻，时而化作一面看似古朴无华、实则内部星光坍缩如渊的盾牌；时而又化作一柄剑尖一点极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短刺。

婉儿看得美眸异彩连连，用心记忆感悟。

就在这时，苏铭轩话语微微一顿，目光瞥向了神域之外的某个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终于来了个像点样子的。”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神域外围，距离壁垒约千里之遥的一片虚无空间中，涟漪荡漾，一道身影缓缓凝聚。

来人身着玄黑色古朴长袍，上面绣着无数细密、不断生灭轮回的符文，面容模糊，仿佛笼罩在时光的迷雾之中，唯有一双眼睛，深邃得如同万古轮回的井口，看上一眼便让人神魂摇曳，仿佛要坠入无尽的转世迷途。其气息渊深似海，赫然达到了界主境初期！而且非是寻常界主，其世界之力中蕴含着浓郁的、令人心智沉沦的轮回法则！

正是轮回殿的一位长老级人物！

他并未强行冲击神域壁垒，只是悬浮于虚空，目光穿透空间，遥遥望向神域核心方向，宏大的精神波动如同潮汐般扩散开来，带着一种古老的威严：

“轮回殿，司命长老，奉殿主之命，前来拜会混沌神庭之主。还请现身一叙！”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神域外围，甚至传入了一些核心子弟的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试图以势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