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何为往昔？是黑暗是光明（1/2）

起源碎片，往昔如镜

苏铭轩那声“滚开，或被我吞噬”，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混沌漩涡积蓄万古的狂暴！

那模糊的古老虚影发出无声的咆哮，并非通过声音，而是直接引动了构成这片宙域的底层法则。无数混沌气流化作亿万柄缠绕着时光碎片的利刃，裹挟着破灭纪元的哀嚎与终焉的寂灭意蕴，如同毁灭的潮汐，朝着苏铭轩三人奔涌而来！这一击，已然超越了寻常始源境的范畴，带着一种“定义存在”与“否决存在”的雏形力量，仿佛要将闯入者从时间、空间、因果的层面上彻底抹除！

婉儿和夏思凝面色骤变，即便有苏铭轩的庇护，她们也能感受到那股源自灵魂本能的战栗，仿佛自身的存在根基都在动摇。这绝非单纯的能量冲击，而是涉及概念层面的攻击！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始源境严阵以待、甚至退避三舍的恐怖攻势，苏铭轩只是微微抬起了右手。

他的动作依旧随意，仿佛只是要拂去眼前的尘埃。五指张开，掌心之中，并非凝聚毁灭性的能量，而是浮现出一方微缩的、不断生灭的混沌宇宙虚影。其中，地水火风重定，阴阳五行轮转，星辰生灭演化，更有丝丝缕缕的“空无”气息作为背景，仿佛是一切“有”的起点与归宿。

“散。”

他轻声吐出一个字。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法则对撞的绚烂光华。

那奔涌而来的、蕴含着否决存在之力的毁灭潮汐，在触及那方微缩混沌宇宙的刹那，如同百川归海，又如同雪花落入烘炉，竟被那方小小的宇宙虚影尽数吸纳、包容、分解，还原为最本源的混沌之气，成为了其内部循环的一部分！

那模糊的古老虚影剧烈地扭曲、震荡，传递出难以置信的惊骇情绪。它无法理解，自己调动此地万古积累的法则之力，竟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甚至……被对方同化吸收！

“残缺的印记，过时的把戏。”苏铭轩语气淡漠，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俯视，“若你只有这点能耐，那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掌心那方微缩宇宙虚影骤然扩张，不再是防御，而是化作一张无形无质、却仿佛能覆盖诸天万界的大网，朝着那古老的虚影笼罩而去！大网之上，流转着“存在”与“空无”的真意，带着一种重新“定义”一切的绝对权威！

那古老虚影发出不甘的尖啸，试图引动混沌漩涡核心更深层的力量，挣扎、抗拒。它幻化出各种形态，时而如撑天巨人，时而如灭世魔影，时而如亘古神明……每一种形态都代表着一种极致的大道法则，皆是在过往纪元中曾留下赫赫威名的存在痕迹。

但在苏铭轩那张由混沌与空无编织的大网面前，一切挣扎皆是徒劳。任你千般变化，万种神通，我自一网收之，归于混沌，化于空无！

“不——！吾乃……守护……起源……不容……”

虚影发出最后断断续续的、充满不甘与茫然的意念波动，最终被那混沌大网彻底包裹、收缩。大网如同拥有生命般蠕动、消化，几个呼吸之间，那庞大的、散发着古老威严的虚影，便如同被消化吸收的营养，彻底消失不见，其所有的力量、印记、乃至承载的残缺信息，尽数融入了苏铭轩掌心那方愈发凝实的微缩宇宙之中。

混沌漩涡失去了那古老意志的支撑，狂暴的旋转骤然减缓，那令人心悸的吸力也大大削弱，只剩下纯粹的能量与混乱的时空乱流在缓缓平复。

苏铭轩收回手掌，那方微缩宇宙虚影隐入他体内。他闭目凝神，似乎在消化吸收那道古老印记中蕴含的信息碎片。婉儿和夏思凝屏息凝神，不敢打扰。

片刻之后，苏铭轩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以及一丝更深的复杂。

“果然……”他低声自语，“是一道‘过去身’留下的守护执念，为了封锁此地，也为了……考验‘现在身’。”

他目光再次投向那漩涡中心，此刻，随着古老虚影的消失，那混沌奇点不再显得那么恐怖，反而散发出一种柔和而纯净的、仿佛万物起源般的光芒。

“少爷，您没事吧？”婉儿关切地上前，小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夏思凝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无妨。”苏铭轩摇摇头，反手握住了婉儿有些冰凉的小手，一股温润的混沌之气渡入，抚平她因刚才对峙而激荡的心神。他的目光扫过二女，最终落在那平静下来的漩涡中心。

“障碍已除，走吧，去看看‘我们’曾经留下的东西。”

他不再迟疑，驾驭流云，径直驶入了那散发着起源光芒的混沌奇点。

穿过奇点的瞬间，并无想象中的撕裂感或时空错乱，反而像是穿过了一层温暖的水幕。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流云仿佛驶入了一片独立于诸天万界之外的隐秘空间。

这里没有星辰，没有大地，而是一片无垠的、由纯净的混沌之气构成的“海洋”。海洋之上，悬浮着无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光团。这些光团色彩斑斓，如同亿万个微缩的宇宙，有的内部演化着星河生灭，有的铭刻着玄奥莫测的大道符文，有的则封印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意境或情感……

每一道光团，都散发着一丝与苏铭轩同源，却又更加古老、更加纯粹的气息。它们像是……记忆的碎片，力量的残响，或者是某个伟大存在在无尽岁月中剥离、封存下来的“备份”与“实验记录”。

这里，是一处“起源秘藏”！属于苏铭轩那未知“过去身”的秘藏！

“这里的气息……好舒服……”婉儿深吸一口气，感觉体内的太初星力前所未有的活泼，额间的源初石纹更是发出愉悦的嗡鸣，自主吸收着此地精纯无比的混沌源气。

夏思凝亦是动容，她能感觉到，此地蕴含的大道法则清晰无比，甚至比混沌神域更加接近根源，在此修行一日，恐怕堪比外界百年！她清冷的眸子扫过那些悬浮的光团，心中震撼难以言表。这些光团任意一个流传出去，恐怕都会引起诸天万界的疯狂争夺。

苏铭轩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片混沌之海与无数光团，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归家的游子，又像是审视着自己久远作品的匠人。

他伸出手，距离最近的一枚散发着柔和白光、内部仿佛有无数生命在祈祷诵唱的光团，便轻盈地飞入他的掌心。光团触手温润，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的识海。

那并非具体的功法或记忆，而是一种纯粹的、关于“创造”与“守护”的意境感悟，蕴含着对生命本质的深刻理解与慈悲。

“原来……‘我’也曾走过这样的路。”苏铭轩轻声低语，指尖白光流转，那枚光团最终化作一道印记，融入他的眉心，与他自身的混沌本源水乳交融，补全了某些细微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