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虽纪元终而不终，终归是残存（1/2）

纪元残响，执念之灵

那由纯净灵魂之光构成的古老存在，其散发出的精神波动虽然带着警告，却奇异地没有太多杀意，更像是一种源自本能的责任与守护。它们的存在本身，就与这片星骸海弥漫的悲凉死寂气息融为一体，仿佛是从这些星辰与残骸中自然诞生的“灵”。

墨麟巨舰缓缓停下，庞大的舰身在无边的骸骨背景下，也显得不再那么庞大。苏铭轩站在船首，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那群灵魂光影，尤其是领头的那位蕴神境巅峰存在。

“星辰安眠之地？”苏铭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这片死寂的虚空，仿佛投入古井的石子，打破了万古的沉寂，“它们早已‘死’去，何来‘安眠’？不过是一堆承载着过往痕迹的残骸罢了。”

那道领头的灵魂光影微微波动，似乎因苏铭轩的话语而产生了情绪起伏。它那由光芒构成的面容模糊不清，但传递出的精神意念却带着一丝沧桑与悲悯：

“后来者……你感知到的，只是物质的消亡。但它们的‘灵’，它们所承载的纪元烙印，并未彻底消散……吾等，便是这无尽骸骨中，不甘彻底归于虚无的执念所聚，守护此地最后的‘秩序’，不让外来的喧嚣，惊扰了这份……永恒的沉寂。”

“纪元烙印？”一旁的夏思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美眸中闪过一丝惊异。瑶光圣地古籍中虽有提及纪元更迭，但多为模糊传说，从未有如此直观的接触。

苏铭轩闻言，眼中倒是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色，他看向那领头的灵魂，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你们是上一个纪元的残留？还是……更早？”

那灵魂光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极其久远的信息，精神波动带着断续与模糊：

“纪元……沧海桑田，吾等……记忆亦如碎片……只记得……辉煌落幕，万物归墟……大劫席卷诸天……星辰崩灭，大道不存……唯有无尽黑暗与寂灭……此地，是那场终末的战场之一，亦是……无数失败者的集体墓园……”

它的话语虽不连贯，却勾勒出一幅令人心悸的图景。一场波及整个诸天万界的恐怖大劫，使得一个辉煌的纪元走向终结，星辰成为碎片，大道都被磨灭，只留下这片无尽的骸骨海洋。

“大劫？”婉儿忍不住问道，“是什么样的劫难？”

那灵魂光影剧烈地波动起来，似乎回忆起了极致的恐惧：“不可言……不可名状……那是源自‘根源’的抹除……是‘有’归于‘无’的必然……是‘道寂’……”

它的话语戛然而止，仿佛触及了某种禁忌，灵魂之光都黯淡了几分。它身后的其他灵魂光影也发出不安的嗡鸣。

“道寂之劫。”苏铭轩缓缓接话，语气平淡，却让那领头的灵魂光影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你……你知道？！”

“略有耳闻。”苏铭轩淡淡道，“超脱之路的最终阻碍，万物终将面对的终极归宿。看来，你们所在的纪元，便是倒在了这道门槛之前。”

他这番话，不仅让那些灵魂光影震动，也让夏思凝和婉儿心神巨震。她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了解到“道寂之劫”的恐怖，那竟是足以毁灭一个完整纪元的浩劫！

“失败者……是啊，我们都是失败者……”领头的灵魂光影发出悲凉的精神叹息，“未能超脱，便在劫中化为飞灰，连印记都险些不存……吾等残存于此，守护这片墓园，或许……也只是不甘心彻底消散，想亲眼看看，后来者……能否走通那条路……”

它的目光（如果那光芒可以称之为目光的话）再次投向苏铭轩，这一次，少了几分排斥，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好奇，有审视，甚至……有一丝微弱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