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双人（1/2）

遗迹惊变，古殿初开

星骸遗迹的震动并非寻常的地动山摇，而是源自其存在根基的、法则层面的剧烈动荡！脚下那光滑如镜的黑色石板寸寸碎裂，化为齑粉，又被无形的力量卷起，形成狂乱的沙暴。远处，那些本就摇摇欲坠的奇诡建筑遗迹，如同被推倒的积木，轰然垮塌，激起漫天烟尘。虚空之中，无数原本隐匿的空间裂缝骤然显现、扩张，如同黑色的闪电，肆意切割着一切，吞噬着崩碎的物质。

整个遗迹，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正要从亘古的沉睡中苏醒，抖落身上积压了无数纪元的尘埃与死寂！

“少爷！”婉儿惊呼，下意识地靠近苏铭轩。这突如其来的天地之威，远比之前的苦海和深渊意志更加直观，更加令人心悸。她感觉脚下的“大地”正在崩解，四周的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布满裂痕，毁灭的气息如同海啸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苏铭轩眉头微蹙，但眼神依旧平静。他袖袍一挥，混沌光晕再次展开，将两人笼罩其中。任凭外界天崩地裂，空间破碎，混沌光晕如同怒海中的礁石，岿然不动，将所有冲击与侵蚀尽数隔绝、转化。

他的目光穿透混乱的烟尘与破碎的空间，投向遗迹的最深处，那震动的源头。并非因果镜，而是更深、更核心的地方。方才他神念触及因果镜，照见自身混沌本质，似乎无意间触动了某个沉寂了万古的……“开关”。

“看来，这遗迹并非全然死物。”苏铭轩淡淡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紧张，反而带着一丝探究的兴趣，“那位试图超脱的存在，留下的后手，比想象中要多。”

他并未选择立刻离开，反而带着婉儿，逆着崩塌的洪流，向着震动最为剧烈的核心区域迈步而去。混沌光晕所过之处，破碎的空间被强行抚平，垮塌的残骸被无形之力推开，硬生生在这片毁灭的混沌中，开辟出一条暂时的通路。

越往深处，景象越是惊人。不再是简单的崩塌，而是法则的显化与碰撞！有时会看到金色的秩序神链从虚空中抽打而出，将大片残骸扫为虚无；有时则会遇到漆黑的毁灭潮汐凭空涌现，吞噬一切光线与物质；更有些区域，时间流速变得极其诡异，时而加速万年，让金属风化如沙，时而倒流片刻，令破碎的瓦砾重聚又散……

这里，是那位古老存在道与法的试验场，也是其力量残留最为浓郁的区域。寻常始源境至此，恐怕也要步步惊心，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

婉儿紧跟在苏铭轩身后，看着周遭那如同开天辟地又似末日终焉般的恐怖景象，只觉得心神摇曳，若非少爷庇护，她在此地连一瞬都无法存活。她脖颈上的白玉牌微微震颤，似乎与这深处某种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力量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前行不知多久，穿越了无数法则乱流与时空陷阱，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

震动似乎在这里达到了，却又诡异地呈现出一种“有序”。

那是一片无比广阔的、被强行清空的虚空。虚空的中央，并非任何残骸或建筑，而是一座……无法用言语准确形容其形态的“宫殿”的……虚影！

它并非由砖石土木构筑，更像是由无数交织的、流动的、闪烁着各色光芒的法则符文直接构成！这些符文不断生灭、重组，演绎着生与死、光与暗、创造与毁灭的终极奥秘。宫殿的轮廓时隐时现，时而如同撑天神岳般巍峨，时而又如同芥子微尘般渺小，仿佛存在于现实与虚幻的夹缝之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超越了苏铭轩目前所感知到的一切力量层次的威压，从那宫殿虚影中弥漫开来。那并非攻击性的威压，而是一种纯粹的、至高无上的“存在”本身带来的压迫感，仿佛直面大道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