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怪兽之王（2/2）

姬狰大笑，拍着相柳肩膀：“老蛇，你那毒雾差点把我毒死！”

“是你自己冲太猛。”相柳淡淡道，却递过一碗解毒汤。

璃月靠在篝火旁，轻声哼着星岛小调。狐火在她指尖跳跃，映照出温柔光晕。

须佐之男默默磨刀，忽然开口：“阿瑞斯临死前，说他其实羡慕我们。”

“羡慕什么？”姜晁问。

“自由。”须佐之男抬头，“他们被规则捆了一辈子，连死都要按剧本。”

众人沉默。

是啊，奥林匹斯的神，看似高贵，实则连愤怒都要符合“神性”。而他们这些“凶兽”，骂就骂，打就打，死也死得痛快。

“说到自由……”洛基忽然看向玄麟，“你们接下来去哪？”

玄麟望向远方：“回星岛废墟。重建秩序，接引像我们这样被抛弃的凶兽们”

“需要帮手吗？”洛基笑。

“你？诡计之神？”妘溟挑眉。

“现在是自由之神了。”洛基举起酒杯，“九界没了神王，正好，大家一起当王，或者，都不当王。”

众人哄笑。

笑声中，尤弥尔的虚影在天际浮现，静静注视着这群“叛徒”。它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随后化作漫天霜雪，洒落人间。

一个月后。

中庭村落恢复生机。凡人不再供奉阿萨，改种麦田，养牛羊。孩子们在世界树新芽下玩耍，唱着新编的歌谣：

“雷神战巨蛇，神王斗魔狼，凶兽破天网，霜父赐安康。”

而在星岛废墟之上，一座木屋悄然立起。屋顶镇着雷神之锤碎片，墙嵌耶梦加得鳞片，门楣刻着两个字：自由。

玄麟站在屋前，望着远方云海。风掠过他的衣角，带着青草与雪的气息。

忽然，地面微微震动。

不是地震，而是一种熟悉的、沉重的脚步声。

他回头。

姜晁扛着封神台残碑走来，妘溟黑焰缠臂，姬狰骨刺未收，相柳毒雾缭绕，璃月狐火摇曳，须佐之男刀光如月。

他们身后，霜巨人列队相送，海拉遣亡魂护道，洛基骑八足天马悬于半空，尤弥尔的虚影在天边低语。

没人说话。

但所有人都知道——旧神已死，新纪元无主。

而他们，这群曾被称作“凶兽”“叛徒”“灾厄”的存在，如今，也到该离开的时候了。

玄麟转身，推开木门。

屋内空无一物，唯有一面铜镜。

他走近，镜中映出的，不是人形，而是一头盘踞于混沌之上的巨影——鳞甲如星，双目如日月，气息吞吐间，九界随其呼吸起伏。

他愣住。

身后，妘溟低声笑：“怎么？吓到了？”

玄麟摇头，伸手触碰镜面。

镜中巨影也抬起爪，与他指尖相抵。

那一刻，九界所有生灵，无论凡人、巨人、亡魂、精灵，皆心头一震，仿佛听见远古低语：

“吾名玄麟，非神，非魔，乃怪兽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