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血路（2/2）

这里没有金柱玉阶，只有一座由原始岩石堆砌的祭坛，坛心刻着大地最初的纹路。藤蔓缠绕，苔藓覆盖，连风都不敢大声吹过，因为这是创世母神最后的圣所，连宙斯都未曾染指。

玄麟瘫在祭坛上，血流不止。姜晁捂着断骨，喘息如牛。

“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玄麟咳出黑血，“堤丰果然不可信。”

“他从来不是一个可靠的怪兽”姜晁苦笑，“他只是恨宙斯，现在发现宙斯能给他更高的位置，自然就换了主子。”

忽然，祭坛微微震动。

一道苍老而温柔的意念缓缓浮现：

“玄麟，你们终于来了。”

与过往不同，盖亚此刻，没有复仇的疯狂，更像是一个智者。

是盖亚的残响。

不是真身，只是一缕意志，藏在这座神殿深处，等待真正“未被同化”的存在。

“世界在排斥你们，是因为它病了。”盖亚的声音如大地低语，“宙斯用雷霆编织秩序，把神变成齿轮，把人变成尘土。而你们……是它无法消化的刺。”

玄麟抬头：“我们能做什么？”

“活下去。”盖亚道，“只要你们的世界还在运转，只要还有凡人相信‘另一种可能’，这具躯壳就永远不会完全死去。”

话音未落，神殿外传来轰鸣！

堤丰的龙头探入云层，阿波罗的光箭照亮山谷，克洛诺斯的镰刀割裂地脉。

“他们在里面！”阿瑞斯咆哮。

玄麟起身，血罡再次覆盖身躯。姜晁站在他的身边，二者无惧的面对着众神。

至高高阶的堤丰，至高中阶的克洛诺斯，外加六名至高。刚才突围，以消耗了玄麟的大部分力量。这也是他的目的，要保留饕餮的力量。

姜晁咧嘴一笑，随即张开巨口，对准祭坛中央——

“进来！”

盖亚的残响化作一道绿光，没入他体内世界。

刹那间，内界震动！德墨忒尔的麦田与盖亚的原始生机融合，山有了根，河有了源，连那朵琉璃花都绽放出星辰般的光晕。

而外界，神殿开始崩塌。

“他们要跑！”赫拉尖叫。

可晚了。

姜晁吞掉玄麟，撞破神殿穹顶，直冲云霄！血罡与新生的大地之力交织，在身后形成一道屏障，硬生生挡下三道至高合击。

“拦住他们！”堤丰百首齐吼。

可饕餮回头，嘴中光芒暴涨，无数光束扫下，将大部分神灵拦下。大嘴闭合，像浸入空间一般，消失在了天际。

众神追至悬崖，却见下方山谷，一朵从未见过的花悄然绽放，花瓣如血，蕊心似星。

阿波罗沉默良久，低声道：“他们……带走了大地的心。”

“该死的盖亚，还留着这么一手”他们口中的盖亚，不是繁育了巨热族的母神盖亚，而是那创世神灵留下的意志。

堤丰盘踞空中，眼神复杂，这个世界，并不是铁板一块，没能杀掉玄麟和姜晁，两位潜藏在暗处的至高，将是巨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