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苍之旅人与四星神（2/2）

是的，并非简简单单的不死，而是即便是被污染之源深度感染、连带着灵魂被一位星神湮灭成灰，这具身体也不会轻易死去！

这样，在自己掌控这具身体之后，

这——就是叶苍得出来的答案。

他抬起头，顺着精神的感应看向阿哈所在的方向，却同时感受到了数道与之对等的恐怖气息，无一例外，都是星神级别的恐怖存在！

一阵天旋地转之中，叶苍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被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拉出了躯体，暴露在无边无际的星河之中——在脱离了肉身的桎梏之后，他反而重新获得了视觉与听觉，当他下意识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便是双足之下所踏着的整片星河旋涡，无数闪耀的星辰在其脚下如荧砂般流动、绚烂夺目。

而后，他便看到了“树”，接天连地、仿佛横跨整个宇宙，每一根树枝都连接着星辰，每一段树根都直入无边的星海，让人无法分辨究竟是宇宙催生了这棵无形的“树”，还是“树”支撑起了整个有形的宇宙。

与其说是树，倒不如说是无数世界里汇聚而成的光，只是那光，恰好生成了一棵“树”的模样。

叶苍对于这棵树自然不会陌生，毕竟它是崩坏世界观下的两大根基之一。

虚数之树，又名存在之树。

此时此刻，在那存在之树的枝梢之下，叶苍静默而立，四道庞大的星神化身将他围在中央，他低下头颅，不敢直视这些伟大存在的面容，因为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本能告诉他，一旦抬头，必死无疑！

凡人的视觉无法容纳伟大存在的真容，而那代表着整个宇宙的哲学概念与真理也将瞬间撑爆他的大脑，连带着他的意识与灵魂也一并湮灭。

这些星神，远比叶苍在游戏中所见的、所描述的，还要强大！

简直是媲美旧日支配者和外神一般的存在！

尤其是其中的两位，竟然隐约带给他一种可以举手投足、毁灭宇宙的感觉。

“如何？阿哈先生，我挑的人，还算满意？”

一位星神微笑着开口，他有着与人类无二的形体外貌，俊美偏女性化的面容，通体发光，五指摊开朝上，手中似乎托着一个独立的世界，而星河则在其脑后旋转，构成以整个宇宙作为背景的宏伟神环。

在场的四位星神中，他带给叶苍的感觉最为深不可测，恍若宇宙本身，强大而无限、蕴藏着无尽的奥秘。

“我的考核已经通过，哈哈哈——月先生，你的眼光我认可了！真是有趣的小家伙，期待他能在这混沌、诡异的未来中，带给我更多乐趣！”

阿哈的声音叶苍并不陌生，而祂演化出的形象，是无数或哭或笑的假面，以及一些象征着“欢愉”的器具——彩带、气球、杯皿、皮球、八音盒……相较于“月先生”的人形化身，阿哈的存在似乎更加接近“欢愉”的本质，是无数欢愉之物的具现。

“【苍】的记忆很美味，作为交换，小家伙，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在无数次死亡轮回中的记忆，都将归我所有。”

冰冷嘶哑的嗓音来源于第三位星神，祂通体由冰晶构成，幽白的晶体筑成了祂的帝王之躯，星辰也不过是其旒冕之上垂下的玉珠。

相较于“月先生”的强大、深不可测，“阿哈”的愉悦、游戏人间；这位星神带给叶苍的感觉最为奇妙，好似无数生灵记忆与人生的载体一般——没错，记忆的载体，厚重的历史，执掌【记忆】的星神，浮黎。

“作为交换，我将赐予你——《死亡日记》的额外功能。”

浮黎从旒冕上摘下一颗星辰构成的旒珠，将之轻轻推进叶苍的胸口，伴随着对方的这个举动，一本完全由记忆晶体构成的《死亡日记》，出现在了叶苍的脑海之中，只要他愿意，随时就能将它从“记忆”中取出来！

叶苍心头巨震，果然，《死亡日记》的由来与【记忆】星神浮黎有关，而且“记忆”这个命途的能力，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不仅仅是将生灵的记忆“冻结”、“存档”，甚至还能从“记忆中的过去”取物、具现存在于过去的人！

叶苍毫不怀疑，凭借浮黎这些年来积累的记忆存档，真的有可能复刻一个只存在于过去的世界——整个宇宙的完美【记忆】！

隐约之间，他仿佛窥见了浮黎那可怕的“远见”与“野心”。

“啊哈哈哈，难得浮黎老头出手如此阔绰，咱们也不能藏着掖着啊，让我想想，最适合你的【新手大礼包】……”

“有了！”阿哈一拍手掌，浑身的假面都在随之抖动，受到祂的力量感染，周围的三位星神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锵锵锵——”

一块特殊的面具从阿哈的身上脱落下来，落在了叶苍的手中。

那面具材料不明，半黑半白，一半是哭脸，一半是笑脸，从中传达出的，不仅仅是“欢愉”，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这似乎与阿哈的命途“欢愉”背道而驰了。

“这是我的【成神之物】，是我执掌欢愉命途之前最后佩戴的【面具】，也是对你通过考验的嘉奖。”

“戴上它，你就能见识到我眼中的世界——欢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