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锈绷里的十二图(1/2)

林海泪融星图秘,煎饼鏊藏非遗魂

凌晨四点,寒风“呜呜”刮着,煎饼摊的灯火在风里摇摇晃晃。林晚晴正把面糊“哗啦”浇在鏊子上,刚想拿煎饼铲摊开,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新换的铸铁鏊子,竟裂开一道细缝!她心里咯噔一下,用绣花针小心翼翼地从裂缝里挑出一片红纸,薄得像蝉翼,上面剪着只凤凰,尾羽高扬,爪下星辰流转,凤凰眼睛处嵌着一粒松脂凝固的琥珀色泪珠,触手温润,像揣了颗小暖石。

“鏊子里藏剪纸?忒邪乎了!”隔壁维修店的陈默推门而入,机械臂上的探测器“嘀嘀嘀”直蜂鸣。他调整着臂上的镜片,凑近了瞅:“这纹路是满族剪纸的‘阴阳刻’手法,《满族民间剪纸技艺》里有记载,阳刻留线阴刻留面,可这松脂的用法,倒像鄂伦春人的工艺。”林晚晴捏着剪纸边缘,忽然记起太姥姥临终时,用达斡尔语喃喃:“阿古拉的嘎拉哈会唱歌,林海的眼泪会指路。”话音刚落,纸缘竟轻轻震颤,跟远处的松涛声“嗡嗡”共振,惊得窗棂上的霜花“簌簌”落下,碎成细沫。

林晚晴坐在小马扎上,尝试裁剪第十张星图纸样,剪刀却在铜星图案上一个劲打滑,剪出来的尖角歪歪扭扭,跟摊坏的煎饼似的。“俺这手咋跟不听使唤似的?”她嘟囔着,把废纸片扔在地上。陈默弯腰拾起,机械臂“唰”地投射出一道旧影:一群穿旗袍的姑娘围在绣绷旁,运针如飞,其中扎双丫髻的正是太姥姥王秀莲,她手中的银针蘸着墨汁,墨水里浮着细碎的松脂。“剪纸得顺纹走刀,就像鄂伦春人剥桦树皮,”陈默指着光影中太姥姥的手势,“《鄂伦春族传统技艺图鉴》里写着,初夏树液丰沛,剥下的皮子柔韧如绢,剪剪纸也一样,得顺着纸的纹路来。”

他又指了指地上的星图:“十二节气对应星图缺口,差一刻都不成器,跟你摊煎饼得守着火候一个理儿!”雨点“噼里啪啦”敲打窗棂,地上的碎纸被风吹到水洼里,竟自动聚成了猎户座的形状。林晚晴翻出达斡尔族老黄历,就见“五平三靠”的桦皮船纹路在雨雾里轻轻浮动。她学着太姥姥的手势,改换运剪角度,像煎饼在鏊子上匀速旋转似的轻柔环切——“咔嚓”一声,铜星的尖角终于圆润落下,漂亮得很!陈默递来一块鄂伦春奶干:“尝尝‘阿木苏’,甜味能稳心神。”奶香混着松脂香弥漫开来,剪纸上的星芒“唰”地泛起幽蓝光泽,跟夜海里的蓝眼泪似的,亮得晃眼。

夜半时分,林晚晴翻出太姥姥遗留的松香罐,打开盖子,清冽的香气“呼”地涌出来。陈默的机械臂喷出幽蓝火焰,凝固的松脂“滋滋”融进特制墨水,冒起缕缕轻烟。“这松脂是鄂伦春人的宝贝,”陈默一边搅拌一边说,“《鄂伦春族民俗志》里记着,百年红松被狂风刮断枝丫,伤口会渗出树脂,逐年凝结成泪珠状的结晶,他们叫它‘林海的眼泪’,里面藏着松涛和星光的悄悄花。”

话音刚落,绣绷上的鄂伦春族桦皮盒纹样突然“咔”地弹开,十二枚鱼形纸片“嗖嗖”跃出来,在空中打了个转。当林晚晴的指尖碰到赫哲族鱼皮鼓的图案时,整幅星图“呼”地凌空浮起,鱼尾扫过处,星光流泻如泪,美得让人挪不开眼。“达斡尔人用松脂防腐,鄂伦春人却拿它当墨,”林晚晴忽然想起郭大爷说过的话,“松脂遇热则融,遇冷则凝,正合了星图的开合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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