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酒香诱(1/2)

第二十章:酒香诱

闯入小比八强!

玄心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在少林寺内彻底炸响。以往附着在他身上的“愚钝”、“废物”、“侥幸”等标签,在这一场场硬仗之后,被彻底击得粉碎。如今人们谈论他时,语气中充满了惊叹、好奇,甚至是一丝敬畏。

然而,玄心自己却无暇品味这份突如其来的荣耀。

与玄磐一战,他几乎耗尽了所有心力与内力。最后时刻那灵光一闪的《金刚微言》精妙运用,虽然助他反败为胜,但也让他本就浅薄的根基受到了不小的震荡。经脉传来阵阵虚脱后的刺痛,丹田气海空空荡荡,连番激战积累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八强战后的当晚,他是在藏经阁不语僧的禅房中度过的。老僧依旧沉默,只是递给他一碗气味古怪、色泽浑浊的药汤。玄心饮下后,只觉得一股温和的药力散入四肢百骸,滋养着受损的经脉,缓解着极度的疲惫,让他终于得以沉沉睡去,没有坠入那惯常的血色噩梦。

他知道,这是不语师叔祖在帮他。这份无声的关怀,让他冰冷的心中泛起一丝暖意,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决心。

但身体的恢复需要时间,而小比的进程却不会为他一人停留。

第二天,八强进四强的抽签结果公布。

当看到对手名字时,玄心刚刚因药力恢复了些血色的脸,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玄难。

达摩院嫡传,空性大师的关门弟子之一。其人身形修长,面容俊朗,气质沉稳,据说已得达摩院武学“心意气混元功”的真传,内力精纯绵长,更兼精通“拈花擒拿手”与“如影随形腿”,招式变化精妙,尤擅久战,是本届小比公认的夺魁最大热门!

如果说玄磐是刚猛无俬的力量型代表,那么玄难就是技巧与内力完美结合的典范。面对这样的对手,任何取巧的手段都显得苍白,比拼的将是绝对的实力、持久的耐力与对武学理解的深度。

“玄心师弟,看来你的奇迹,要到此为止了。”玄寂阴魂不散地再次出现,尽管他的伤还未好利索,但打击玄心似乎成了他最大的乐趣,“玄难师兄的混元功已臻化境,擒拿手出神入化,你那点声音的把戏,在他面前不过是孩童的嬉闹!我等着看你被干净利落地扔下擂台!”

玄心没有回应,他甚至没有看玄寂一眼。他的全部心神,都已沉浸在如何应对玄难这个强大的对手上。他知道,玄寂所言非虚,玄难的实力,远在玄磐之上。以自己目前的状态,胜算渺茫。

四强争夺战,中央主擂台。

观战的人数达到了顶峰,甚至连一些闭关的长老都被惊动,悄然现身。方丈玄慈、空性、空见、玄苦等大佬端坐高台,神色肃穆。这场对决,某种意义上,已经超越了普通弟子较技的范畴,关乎着达摩院武学与玄心这匹黑马所代表“另类”道路的一次正面碰撞。

玄难白衣如雪(达摩院弟子服饰与普通僧众略有不同),卓立于擂台之上,风度翩翩,气定神闲。他看向玄心的目光平和,带着一丝欣赏,也带着绝对的自信。

“玄心师弟,连番苦战,辛苦了。”玄难微微一笑,语气温和,“你的表现,令人惊叹。不过,此战关乎师门荣辱,玄难不会留手,还望师弟小心。”

“多谢师兄提醒,请。”玄心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疲惫与内心的凝重。

战斗一开始,便与之前任何一场都截然不同。

玄难并未急于抢攻,而是脚踏玄奥步法,身形飘忽,如同柳絮随风,围绕着玄心缓缓游走。他的“心意气混元功”运转开来,周身气息圆融一体,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给人以无懈可击之感。

玄心试探性地攻出几招,无论是韦陀掌还是蕴含内力的指爪,一旦靠近玄难周身三尺,便如同陷入泥沼,被一股柔韧绵密的气劲悄然化去,难以着力。而玄难的“拈花擒拿手”则如同鬼魅,总是在玄心招式用老、气息转换的瞬间悄然袭来,直取他手腕、肘关节等要害,逼得他连连变招,狼狈不堪。

玄心试图施展《金刚微言》,但音波发出,撞在玄难那浑圆一体的混元气场上,竟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玄难的心神更是如同古井深潭,不起波澜,显然对音波攻击有着极强的免疫力。

这完全是一场不对等的较量!

玄心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虫,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徒劳无功。他的内力在飞速消耗,身体的疲惫感越来越重,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玄难则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猎手,不疾不徐,耐心地消耗着猎物的体力和意志。

“砰!”

玄心一个闪避不及,被玄难一记“如影随形腿”扫中肩头,虽然关键时刻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但仍觉得半边身子一阵酸麻,踉跄着向后跌退,直接撞到了擂台边缘那粗大的原木围栏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住,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败象已露!

台下观战众人无不摇头叹息。

“果然,还是底蕴差距太大。”

“玄难师兄太强了,根本不给任何机会。”

“玄心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可惜,黑马终究未能一黑到底。”

高台上,空性大师微微颔首,对自己弟子的表现颇为满意。玄苦大师眼中则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冷意。方丈玄慈目光平静,看不出喜怒。

玄寂等人更是面露狂喜,恨不得玄心立刻认输。

玄心背靠着冰冷的围栏,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如同风箱般起伏。鲜血染红了僧袍的前襟,体内空空如也,连站稳都显得有些困难。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充斥着玄难那稳定而充满压迫感的脚步声,以及台下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他的心脏。

难道……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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