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剑痴的认可（1/2）

剧痛。

仿佛全身骨头都被碾碎后又勉强拼接在一起的剧痛，是顾临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他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陨星坑那永恒阴沉的天空，以及两张关切又复杂的脸。

“顾师弟，你总算醒了。”柳烟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庆幸，她手中正将一枚散发着清凉气息的丹药按在顾临额头上，温和的药力丝丝缕缕渗入，缓解着他神魂的刺痛。

另一边，韩厉虽然胸前依旧血肉模糊，气息不稳，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如同盯住了稀世珍宝，牢牢锁在顾临脸上。

“顾师弟，”韩厉的声音因伤势而沙哑，却掩不住那份近乎灼热的急切，“你方才那一剑……那‘剑心通明’之境，你是如何悟得的？”

顾临心中猛地一沉，暗道不妙。他下意识地内视己身，这才模糊回忆起昏迷前那电光火石的一幕——在死亡的阴影下，他完全遵循了“尘隐”的引导，心神与剑合一，自然而然地施展出了那仿佛能洞悉能量流转轨迹的一剑。

原来，那就是韩厉的绝技，“剑心通明”吗？自己使出的，竟是如此骇人听闻的招式？

他心念电转，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虚弱和茫然，顺着韩厉的话，编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韩师兄……我，我只是之前见你与那岩甲犀对阵时，曾施展过类似手段……心向往之，私下里揣摩了许久，方才情急之下，胡乱模仿，不得其神，让师兄见笑了。”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将自己惊人的“领悟力”归结于长期的观察和生死关头的爆发。

然而，这话听在韩厉耳中，非但没有引起怀疑，反而让他眼中光芒更盛！

“观摩一次，自行揣摩，便能于生死间得其形神？！”韩厉因为激动，牵动了伤口，咳嗽了两声，但语气中的兴奋不减反增，“顾师弟，我原以为你只是毅力过人，没想到，你竟是与我一类人！于剑道之上，有着超凡的直觉与悟性！好！太好了！”

在他这位纯粹的剑痴看来，顾临此举非但不是可疑，反而是天才的证明！是一个值得他认真对待的“同类”。

一旁的柳烟儿美眸中异彩连连，她轻轻拍了拍手，巧笑嫣然：“顾师弟，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不过师姐我又是喂丹药，又是耗心神的，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你说，这笔救命之恩，你打算怎么报答师姐我呀？”

顾临顿时语塞，面露窘迫。他身无长物，唯一特殊的“尘隐”是绝对不可能拿出来的。

就在他不知如何作答之际，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