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炼气六层（2/2）

唐恒笑眯眯地拱手：“哪里哪里，只是凑巧在附近，听闻三位往这个方向来了，特来寻访。”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不过，三位可知，你们去的那处西南矿脉，近日可是风波中心？”

“哦？”顾临顺势问道，“愿闻其详。”

唐恒脸上惯常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带着一丝凝重：“不瞒三位，大约五六日前，那矿脉有剑魄石的消息就莫名在一些弟子中流传。紧接着，两三天前，又有一条关于‘核心区上古剑冢需剑魄石为引’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这一实一虚两条消息，可是引得好几批人红了眼往那边扑啊！”

他目光扫过三人，尤其在气息初定、明显刚突破的顾临身上顿了顿，又瞥见韩厉腰间似乎多了些锋锐之气，心中已然明了，笑道：“看来三位是有所收获了。不过，看三位的模样，那洞内情形……恐怕不太平吧？”

柳烟儿轻哼一声，语气带着惯有的娇俏与一丝不屑：“何止不太平，简直是修罗场。法器碎片、血迹、打斗痕迹遍地，也不知是哪几家倒霉蛋在那里拼了个你死我活。”

韩厉抱臂而立，冷漠补充：“争利而死，寻常。”

唐恒闻言，胖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叹道：“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流言一起，便是如此下场。三位能安然出入，已是实力不凡。”他这话既是恭维，也坐实了自己的推测——三人必定在矿洞中经历了什么，并且有所收获。

顾临心中雪亮。唐恒是先有流言情报，再通过观察他们的状态和零星话语，反向推测出了矿洞内的大致情况。此人心思之活络，可见一斑。而那条“剑冢”流言，其精准和恶毒，与墨天工的手法如出一辙！

实饵（矿脉坐标）抛出，虚局（剑冢传言）布下，然后便静待“实验体”入场，观察记录他们在欲望驱使下的所有行为模式——争斗、合作、背叛、死亡……

这完美符合墨天工那冰冷、精确，视众生为数据样本的作风！岩壁上那道充满计算感的刻痕，此刻在顾临脑海中无比清晰——那绝非简单的标记，那是一个冷静的观察者，在记录完一场精心设计的“社会实验”数据后，留下的冰冷句号。

“多谢唐师兄告知。”顾临拱手，语气诚恳，“这流言来得蹊跷，倒是让我等避开了不少麻烦。”他故意模糊了焦点。

“客气，客气。”唐恒笑容重现，“三位吉人天相。日后若再有此类风吹草动，唐某定第一时间告知。”他再次强调了未来合作的可能，便识趣地告辞离去。

待他走远，柳烟儿才慵懒开口：“这唐恒，倒是会做人情。”

韩厉已然重新闭目，仿佛一切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