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破局（1/2）

回到青石小院，顾临看着桌上那已经散去青岚石粉末痕迹，心中并无太多波澜。矿石既已被“尘隐”吸收，便再无转圜余地。他细细体会着“尘隐”的变化，剑格处那团融合了星辉砂的冰凉意蕴，确实多了一丝风灵般的润泽，仅此而已。

他并未向任何人提及风吼崖的收获，青岚石从发现到化为乌有，本应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几日后，当顾临在庶务堂交接一个清理任务时，唐恒不知从何处踱步而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和气的笑容。

“顾师弟，近来可好？风吼崖的任务，没遇到什么麻烦吧？”唐恒状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顾临。

顾临心中微凛，面色不变：“有劳唐师兄挂心，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唐恒笑眯眯地点头，随即压低声音，仿佛忘了什么似的，分享秘密般说道，“不过师弟日后若再去那种偏远地方，可要留心些。听说偶尔会有弟子运气好，捡到些稀罕矿石，比如……嗯，比如一种淡青色、带云絮纹的石头，叫什么来着……对了，青岚石！那可是好东西，若是遇到了，可别当普通石头错过了。”

顾临握着任务木牌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一下。唐恒为何又突然提起青岚石？还特意点出风吼崖？是巧合，还是他知道了什么？自己明明未曾泄露半分。

他不动声色地回道：“多谢师兄提醒，若真遇到，定会留意。”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异常。

唐恒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见无异状，便又呵呵一笑，扯开了话题，闲聊几句后便告辞离去。

看着唐恒的背影，顾临的心缓缓沉下。唐恒的“提醒”绝非无意！他是在试探！虽然不知消息从何而来——或许是当日同在风吼崖附近的其他弟子瞥见，或许是负责登记任务的执事多看了一眼并流传出去——但显然，有人将他与“可能发现青岚石”联系了起来。

这并非直接的关注，更像是一种基于利益嗅觉的试探。如同秃鹫盘旋，等待可能出现的猎物。

果然，之后的日子里，顾临能隐约感觉到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当他走在路上，偶尔会有不熟悉的外门弟子投来打量的目光，尤其是在他背后那柄以粗布包裹的“尘隐”上停留。流言并未大规模传开，但在一个小圈子里，似乎滋生着“顾临可能在风吼崖走了狗屎运”的猜测。

陈阙和王拙看他的眼神也愈发复杂，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仿佛在看一个即将撞大运或者倒大霉的人。

顾临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不怕麻烦，但厌恶这种被暗中窥伺、被无端猜测的感觉。更重要的是，他绝不能让人将“尘隐”与“特殊”、“不凡”之类的词汇联系起来。必须做点什么，打破这种臆测，将潜在的危险扼杀于萌芽。

机会很快到来。数日后，外门每月一次的“小较技”在演武场举行。这不似小比那般正式，更像是同门间的切磋交流，氛围相对轻松，围观者也不少。

顾临主动登上了其中一个擂台，他的对手是一名以拳法刚猛着称的炼气四层弟子。

战斗并无太多悬念，顾临依旧以扎实的《清风剑法》应对，守得绵密，攻得精准，刻意不使用“流星逐月”后，最终凭借一招苦练多日的“青蛇探穴”险胜。他的表现中规中矩，还算符合他炼气四层的修为和《清风剑法》的水平，并未引起太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