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灵域惊变，暗瞳窥伺（1/2）

灵域，这片曾经秩序与混乱交织、孕育无数守护灵的土地，如今已彻底沦为了绝望的温床。

灰白色的寂灭雾气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侵蚀、蔓延。雾气所过之处，色彩被剥夺，声音被吞噬，灵域特有的充沛灵气被一种死寂、终结的意韵所取代。山川河流化为齑粉，残存的建筑遗迹如同风化了千万年，轻轻一触便化作飞灰。几个来不及撤离、或心存侥幸的小型镇魂街，已然成为了雾气的一部分，连同其中的寄灵人与守护灵，尽数化为了维持这片死寂的养料。

在这片不断扩张的寂灭之域最深处，那原本血池所在的、如今已彻底崩毁的废墟之上，景象更为骇人。

离的身影悬浮于半空，他周身的魔纹如同呼吸般明灭，与脚下大地深处传来的搏动同步。他的面容一半依旧俊美邪异，另一半却爬满了暗紫色的、如同活体触须般的诡异纹路，一直蔓延至眼眶，让他那只眼睛彻底化为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唯有瞳孔最中心，一点令人心悸的暗紫色光芒在缓缓旋转。

寂灭之瞳！

虽非完全体，但其蕴含的本源力量，已远超之前碎片状态。

在离的下方，大地裂开一道巨大的沟壑，沟壑深处，并非岩浆，而是翻涌沸腾的、粘稠如油的暗紫色能量。无数扭曲、哀嚎的灵魂虚影在其中沉浮，它们是被寂灭之力吞噬、尚未完全湮灭的生灵，它们的痛苦与绝望，成为了寂灭之瞳最好的食粮。

“感受到了吗？这令人迷醉的……终结之美。”

离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片死寂的世界，他那只正常的眼中带着狂热，而那只寂灭之瞳则只有绝对的冰冷与虚无。

“曹旭……你听到了吗？你建立秩序，而我，正在书写终章。”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而扭曲，“你重伤垂死，真是天助我也。待我彻底融合这寂灭本源，将这片灵域彻底化为我的‘寂灭神国’，便是你的天庭，乃至整个世间，步入终焉之时！”

他猛地低头，那只寂灭之瞳射出一道凝练的暗紫色光束，注入下方的能量沟壑。

轰隆隆——！

整个灵域碎片残骸都随之剧烈震动！更多的寂灭魔气如同井喷般从沟壑中爆发出来，加速着对外界的侵蚀！那灰白色雾气的边缘，甚至开始隐隐泛起一丝不祥的暗紫。

离正在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完成着最后的蜕变与积累。

---

南天盟，月华秘境。

混沌光卵稳定而高效地运转着，将汇聚而来的信仰愿力与月华星辉，持续转化为滋养曹旭本源的混沌之气。他的情况已然稳定下来，神魂不再溃散，帝血本源也停止了枯竭，甚至在那混沌之气的滋养下，如同龟裂大地般干涸的本源深处，隐隐孕育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全新的生机。

但，也仅止于此。

他的意识依旧沉沦在无尽的黑暗与混沌深处，如同沉睡。身体的创伤太重，本源的亏损太大，即便有混沌之气这等至高能量滋养，恢复也非一朝一夕之功。

就在这平稳的修复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