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纠结的袁善见(对他不友好)(1/2)
梦中宁舒那双冷冽的眼睛正盯着他,耳边反复回荡着她那句诛心之言。
“或许我该效仿大能,顺着你们这些所谓的世家族谱,从你袁家开始,杀得尔等十族尽灭、人头滚滚!
把你们这些盘踞朝堂、吸食民血的蛀虫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让你亲眼看看,你们倚仗的世家光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何等不堪一击!”
每每惊醒,他总是一身冷汗。
宁舒那日说话时的眼神让他明白——她是真的想过,也做得到。
袁善见则是傲气受挫,自视甚高的他从未被人如此当众驳斥,更被那股远超凡俗的气场震慑,病中反复回想宁舒的言辞与行事,越想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病愈之后,袁善见往日的清高里多了几分执拗。
他不再像从前那般鄙夷 “寒门俗事”,反而时常借着外出讲学的由头,绕到宁舒的小院附近,或是让仆从打听她的动向 。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敢怼世家、能造新物的女子,到底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这日午后,宁舒刚检查完新煮好的麻浆,眼角余光便瞥见院墙外的老槐树下,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她神识一扫,便认出是袁善见身边的仆从,显然是来打探消息的。
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纸浆,宁舒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并未放在心上。
宁舒心里很清楚,三皇子早就安排了人手在庄子附近看守,凌不疑也派了亲兵在周围巡逻。
袁善见派来打探消息的人,那些鬼鬼祟祟的动作,根本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但她并不打算赶走这些人。
与其浪费精力去防、去堵,不如就让他们看。
她所做的一切,改进造纸、兴办义学、试种高产作物,没有一件是见不得光的事,每一步都实实在在,经得起反复推敲。
袁善见越是关注,便越能感受到新事物的冲击力,久而久之,他刻在骨子里面,世家固有的认知壁垒,自然会在这种持续的、可见的改变面前,逐渐被松动、被瓦解。
宁舒转过身,继续指导匠人调整抄纸用的竹帘。
“竹丝要再编得细密一些,这样纸浆才能铺得更均匀,将来用来写字时,墨迹才不会晕开。”
院墙外,那名奉命窥探的仆从见始终无人留意自己,又悄悄多看了几眼。
他将造纸的作坊布局、田里新绿的秧苗一一记下,这才屏着呼吸,悄然退走。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隐在暗处的亲兵看得清清楚楚。消息很快便被报到了凌不疑那里。
而宁舒对此根本不在意。
她的目光始终专注在手中的活计上。
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窥探,让麻纸按时产出、让地里的秧苗顺利成长,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
袁善见独自坐在书案前,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案上那只冰凉的青瓷笔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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