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功成身退的序曲（2/2）

这种变化，自然引起了各方注意。有人猜测他是否因功高遭忌，被迫韬光养晦；有人认为他识时务，懂得急流勇退；更有人暗中窃喜，以为少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对于这些议论，李无垢一笑置之。他深知，真正的智慧，在于审时度势。如今的大唐，需要的是能安邦定国的柱石，而非一味征伐的利器。他正在悄然完成从“锋将”到“重臣”的蜕变。

这一日，李世民突然召李无垢入宫，并非在两仪殿，而是在较为私密的凌烟阁。

阁内悬挂着二十四位开国功臣的画像（此时尚未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正式评定，此处为艺术处理），气象庄严。李世民负手立于阁中，望着画像，久久不语。

“无垢，你来看。”李世民指着画像，“这些，都是随朕出生入死、共创基业的肱骨之臣。如今，天下渐安，你说，他们日后，当如何自处？”

李无垢心中一震，知道陛下此问，意有所指。他沉吟片刻，恭敬答道：“回陛下，臣以为，开国功臣，功在社稷，当与国同休。然，时移世易，为臣者，当顺应时势，各展其长。善战者，可卫疆土；善谋者，可佐朝堂；即便功成身退，安享富贵，教化子孙，亦是为国尽忠。”

李世民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好一个‘顺应时势，各展其长’！无垢，你如今亦是我大唐柱石。未来，你有何打算？”

李无垢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坦诚布公的时候了。他单膝跪地，沉声道：“陛下，臣一介武夫，蒙陛下不弃，拔于行伍，授以重职，恩同再造。往日天下未定，臣愿为陛下先驱，荡平群丑。如今天下已安，臣愿为陛下守成，镇守四方，或……解甲归田，读书教子，亦无不可。一切但凭陛下安排，臣绝无怨言！”

这番话，既表达了忠诚，也表明了不恋权位、懂得进退的态度。

李世民静静地看着他，良久，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上前亲手将他扶起：“起来吧。你的心思，朕明白了。放心，朕非勾践，你亦非文种。这大唐的江山，还需要你这样的栋梁来支撑。只是，方式或许要变一变了。”

他拍了拍李无垢的肩膀：“回去好好读读《群书治要》，将来，有你大展拳脚的时候。至于现在……先替朕看好北疆，带好兵，也……照顾好自己和你那妹妹。”

“臣，谨遵陛下教诲！”李无垢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陛下果然圣明，早已看透一切，并为他指明了方向。

离开凌烟阁，走在出宫的路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李无垢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明朗。功成身退，并非终点，而是另一种开始。他终于可以暂时放下杀戮，去追寻武道更高的境界，去体验更丰富的人生，也为将来更重要的使命，积蓄力量。

回到府中，丫丫正在庭院中练习他新教的一套剑法，身姿翩若惊鸿。看到哥哥回来，她收剑跑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哥，你回来啦！今天宫里没事吧？”

“没事。”李无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一切安好。丫丫，想不想跟哥去终南山别业住段时间？那里清静，风景也好。”

丫丫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我早就想去了！”

看着妹妹开心的样子，李无垢也笑了。这长安城的喧嚣，暂时远离也好。或许，在那青山绿水之间，他能找到内心真正的平静，以及……武道突破的契机。

一个关于“功成身退，逍遥田间”的未来图景，在他心中渐渐清晰起来。而这一切，都需要他一步步去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