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血战蔚州（3）（1/2）

战争的序幕，在震天的战鼓与号角声中，以最残酷的方式拉开。

第一波冲向蔚州北门的，是近万名薛延陀的附庸部落骑兵。他们并非夷男的王庭精锐，更像是被驱赶来消耗守军箭矢和体力的炮灰。这些骑兵呼啸着，在雪原上散开，如同迁徙的狼群，一边策马奔驰，一边向城头抛射着稀疏的箭雨。箭矢大多无力地钉在城墙或射入空中，难以对藏身女墙后的守军造成实质威胁。

城头之上，一片死寂。只有军官低沉的口令声和弓弦被缓缓拉开的“嘎吱”声。唐军将士们如同磐石般矗立在风雪中，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下方奔腾的敌骑，手中的弓弩稳稳地指向预设的射击区域。滚木礌石堆在垛口旁，火油罐整齐摆放，引火物也已备好。

李无垢按刀立在城楼最高处，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没有急于下令，而是冷静地观察着敌军的阵型和动向。系统地图上，代表这波敌军的淡红色光点杂乱无章，威胁等级并不高。夷男在用这些杂兵试探虚实。

“传令，床弩准备，射程三百步，覆盖敌军骑兵集群后方，阻断其退路和后续跟进攻城步兵的衔接。弓弩手，没有命令，不准放箭！”李无垢的声音通过特制的铜喇叭，清晰地传遍北城墙。

命令迅速被执行。巨大的床弩缓缓调整着角度，粗如儿臂的弩箭在寒风中闪烁着死亡的幽光。

当薛延陀骑兵冲入距离城墙约两百步的范围，队形因躲避可能的箭雨而开始出现一丝混乱时，李无垢眼中寒光一闪！

“床弩！放！”

“崩！崩！崩！”

令人牙酸的弓弦巨响炸开！数十支巨大的弩箭如同黑色的闪电，撕裂空气，带着凄厉的呼啸，射入敌军骑兵阵中！这些重型弩箭威力惊人，往往能连续穿透数人数马，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瞬间在敌群中犁出了数道血肉模糊的空白地带！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薛延陀骑兵阵脚大乱，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弓弩手！三轮速射！放！”李无垢抓住战机，再次下令！

“嗡——！”

如同飞蝗蔽日，密集的箭雨从城头倾泻而下！这次不再是稀疏的抛射，而是精准的直瞄平射！唐军制式弓弩的威力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锋利的箭簇轻易穿透皮甲，将一个个敌军射落马下！惨叫声、马嘶声顿时响成一片！

三轮箭雨过后，城墙下已然倒伏了数百具人马尸体，鲜血染红了白雪，后续的敌军惊慌失措地拨转马头，向后退却。

第一波试探性的进攻，被轻易击退。城头上爆发出短暂的欢呼，但很快又沉寂下去。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果然，溃退的附庸骑兵并未受到严厉惩罚，而是被驱赶到两翼。中军阵中，战鼓声节奏一变，变得更加沉重和肃杀。真正的薛延陀主力开始动了！

数以千计下马的薛延陀重甲步兵，手持巨盾和弯刀，排着密集的阵型，如同移动的钢铁丛林，踏着同伴的尸体，缓缓向前推进。在他们身后，是推动着云梯、攻城槌、井阑等大型攻城器械的步兵队伍。天空中还出现了数十个巨大的黑影——那是被绳索牵引、缓缓升空的牛皮“飞云梯”，上面站满了弓箭手，试图压制城头。

夷男终于动用了他的王牌！

“重弩瞄准云梯和井阑！弓弩手自由射击，重点照顾敌军弓箭手和器械旁的步兵！滚木礌石准备！”李无垢的声音依旧冷静，一条条命令清晰下达。他注意到，敌军阵中有三股异常强大的气息在移动，正是系统之前警告过的高手！他们混杂在攻城的步兵中，目标不明。

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箭矢如同暴雨般在空中交错对射，巨石带着毁灭的力量砸下，滚木沿着云梯碾压，火油罐被点燃后抛下，在人群中燃起熊熊烈焰！城墙上下，每一刻都有人惨叫着倒下。薛延陀人展现了惊人的悍勇，顶着巨大的伤亡，顽强地将云梯靠上城墙，如同蚂蚁般向上攀爬！城头守军则用长矛捅刺，用横刀劈砍，用一切手段将敌人赶下去。

李无垢没有留在安全的城楼，而是亲自在城墙上巡视督战。他目光如电，总能第一时间发现防线的薄弱处，并及时调派预备队填补。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士气鼓舞！每当有敌军高手试图突上城头，制造混乱时，他总能及时出现，“秋水”刀光一闪，便将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态！《龙象般若功》第三重的磅礴巨力，让他每一刀都蕴含着开碑裂石的威力，寻常敌军根本无一合之将！

【经验值+15！】

【经验值+20！】

【击杀薛延陀百夫长，经验值+50！】……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不断响起，但李无垢已无暇顾及。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系统地图的全景模式和微观扫描交替使用，监控着整个战场，预判着敌军的进攻重点和高手动向。

“大将军！东侧城墙段压力太大！云梯太多了！弟兄们快顶不住了！”一名校尉满脸是血地跑来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