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龙威初显，生死抉择（2/2）
一道复杂无比、由精神力量构成的暗红色龙形符文，强行打入玄骨毫无防备的识海深处，烙印在其灵魂本源之上！
“啊——！”玄骨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套上了一道永远无法挣脱的枷锁，一种绝对的、来自生命本源的恐惧与臣服感油然而生。他看向凌阳的目光，充满了绝望与彻底的顺从。
契约，成！
与此同时，那困住霸罡的阴煞雷能量也终于散去。霸罡狼狈不堪地冲出来，正好看到玄骨瘫软在地，对着凌阳瑟瑟发抖、口称“主人”的一幕。
霸罡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玄骨……被控制了？！这是什么手段？！
凌阳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霸罡身上。
霸罡一个激灵，瞬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连玄骨都被瞬间制服，他独自一人，绝无生路！
“凌阳！不……凌兄！”霸罡急忙开口，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今日之事，是我霸罡有眼无珠！我以霸刀宗的名义起誓，此地发生的一切，我绝不会向外透露半分！真龙精血、龙魂之事，与我霸刀宗再无瓜葛！还请凌兄高抬贵手！”
他紧紧握着裂岳刀，手心全是冷汗，死死盯着凌阳，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凌阳看着眼前强压情绪的霸罡，眼神淡漠如冰。方才一瞬间权衡利弊生出的“不宜树敌过多”的念头，此刻在体内奔腾的龙血与脑海中敖苍那睥睨纵横的记忆碎片冲击下，显得如此可笑与优柔。
‘信用？承诺？’ 凌阳心中泛起一丝源自龙族传承的高傲与漠然，更夹杂着前世身为蝼蚁的冰冷认知，‘在这力量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规则由强者书写，信用不过是束缚弱者的枷锁，是祈求怜悯的借口！’
‘我既得龙帝传承，当有主宰自身、俯瞰众生之气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只会留下无穷后患！当断则断，以力破局，以谋制胜！’
心念电转，杀意已如实质！一个更为狠辣彻底的方案瞬间成型——不仅要灭口，更要借此埋下祸根，搅动风云！
他并未亲自动手，而是通过灵魂契约，对匍匐于侧的玄骨下达了冷酷无情的指令：“杀了他。用你最擅长的《玄冥真解》招式。”
“是，主人！”玄骨身躯微不可查地一颤，灵魂烙印带来的绝对服从压倒了一切犹豫。他眼中幽光暴涨，冥蚀之意 全力催动，身形化作一道扭曲的残影，挟带着浓郁的死寂幽冥之气，悍然扑向刚刚稍松一口气的霸罡！
“凌阳！你……无耻！”霸罡完全没料到凌阳会如此毫无征兆地翻脸，更没想到他会驱使刚刚收服的玄骨来杀自己！惊怒交加之下，他狂吼一声，霸烈刀意 强行提起，裂岳巨刀横扫而出，试图逼退玄骨。
然而，他本就受伤不轻，心神更因凌阳的背信而大受震动，实力已不足七成。反观玄骨，在凌阳的意志驱使下，毫无保留，招招狠辣致命，冥蚀之意 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消磨着霸罡刚猛的刀罡与战意。
“凌阳！背信弃义，天下共诛！霸刀宗与你不死不休！！”霸罡怒吼连连，却难挽颓势，在玄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左支右绌，身上不断增添新的伤口，鲜血染红衣袍。
“不死不休？”凌阳负手而立，冷眼旁观，声音平静地穿透战团，“前提是，霸刀宗知道是谁杀了你。放心，他们会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噗——！”
终于，玄骨抓住霸罡一个破绽，凝聚全身幽冥罡气的一记“幽冥蚀心掌”，穿透了霸罡仓促间布下的刀幕，狠狠印在其胸膛！
霸烈刀意瞬间溃散！霸罡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双眼圆瞪，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与不甘，死死盯着凌阳，喉头咯咯作响，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轰然倒地，气息湮灭。
【通过契约仆从击杀五品后期强者，杀戮点+（间接获取）。】
玄骨喘着粗气退回到凌阳身后，垂首肃立，仿佛刚才击杀霸刀宗第三真传的并非是他。
凌阳看着霸罡的尸体，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他心念一动，从冥戒中取出几样东西：一块带有玄冥宗隐秘标记的破损玉佩（得自之前斩杀的玄冥宗执事）、一缕特意保存的、精纯的幽冥鬼气（源自玄骨，但抹去了其个人印记），以及霸罡那柄标志性的裂岳巨刀（刀身已布满幽冥侵蚀的痕迹）。
他手法娴熟地将玉佩碎片和那缕幽冥鬼气，以巧妙的方式布置在霸罡尸体周围和伤口处，制造出经过激烈搏斗、最终被玄冥宗高手以幽冥功法击杀的假象。至于裂岳巨刀，他并未带走，而是让其留在霸罡手边，刀身上的幽冥侵蚀痕迹便是最好的“证据”。
“玄骨。”凌阳开口。
“属下在。凌阳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漠如冰。“将你所修玄冥宗核心功法，以及你在宗内地位、所知隐秘，悉数道来。”
他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通过魂契直接作用在玄骨的神魂上。
玄骨浑身一颤，不敢有半点隐瞒，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开始交代：
“主人明鉴，属下所修乃是玄冥宗镇宗功法《玄冥真解》的上部……此功法旨在炼化天地阴煞之气，凝练玄冥罡气，核心在于‘吞噬’与‘转化’，但与主人您的力量相比，犹如萤火之于皓月……”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凌阳的神色。
随着玄骨的叙述，以及他主动以神魂之力模拟功法运转的关窍，凌阳结合自身对《幽玄噬天诀》的理解，尤其是吸收了敖苍龙魂部分见识后那远超同阶的眼界，立刻洞悉了《玄冥真解》的诸多奥秘与……致命弱点。
“原来如此。”凌阳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玄冥罡气虽阴寒蚀骨，善于吞噬转化，但其根基在于‘冥纹’构筑的能量循环。这冥纹看似稳固，却有几个关键节点，若以更高等的阴寒之力（如幽玄之力）逆向冲击，或以至阳至刚之力（如龙气）强行贯穿，便可使其循环崩坏，罡气反噬……嗯，对付寻常弟子，攻击‘鸠尾’、‘气海’节点即可；对付你这样的真传，需同时震荡‘灵台’、‘紫府’神魂关联之处……”
他随口点出的几个关窍，正是《玄冥真解》修炼中极为隐秘、非核心真传不得而知的弱点！有些甚至是玄骨自己都未曾深思过的隐患！
玄骨听得冷汗涔涔，看向凌阳的目光充满了更深的恐惧与敬畏。主人不仅实力恐怖，这分见识与洞察力，简直匪夷所思！他越发确信，凌阳身上有着惊天的大秘密。
接着，玄骨交代了自己的地位：玄冥宗当代“冥子”之一，地位尊崇，仅次于长老，拥有角逐未来宗主的资格，知晓宗内诸多机密。他也提到了玄冥宗与幽冥教自古以来的恩怨，以及宗门目前正在暗中进行的一些计划，包括寻找其他“幽玄之眼”的遗迹，以及……与“幽影卫”的某些隐秘接触！
“幽影卫？”凌阳眼神一凝，想起了黑风山脉那个灰衣头领。果然，这些躲在暗处的老鼠有所关联。
“是，主人。幽影卫似乎想与我们合作，共同探索某处疑似与‘幽玄之眼’有关的上古战场，但宗门内部对此意见不一，认为他们包藏祸心，合作尚未达成。”玄骨连忙补充。
凌阳沉吟片刻，一个模糊的计划开始在脑中成型。
玄冥宗，这个同样觊觎幽玄之力，且与自己已有死仇的宗门，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相处”了。
“玄骨。”凌阳开口。
“属下在！”玄骨一个激灵，匍匐得更低。
“今日起，你返回玄冥宗，一切如常。我会给你部分资源，助你稳固地位，甚至……争夺更高的权柄。”凌阳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需要做的，便是在玄冥宗内，成为我的眼睛，我的耳朵。宗门一切动向，尤其是关于‘幽玄之眼’、幽冥教、幽影卫，乃至……关于我的任何信息，需第一时间通过魂契秘法告知于我。”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记住，你的生死在我一念之间。若有二心，魂飞魄散。”
玄骨感受到魂契传来的冰冷杀意，浑身一颤，连忙以头抢地：“属下不敢！属下愿为主人效死，绝无二心！定当竭力为主人在宗内谋划！”
“很好。”凌阳抬手，将从以前杀玄冥宗与幽冥教得来的、一些身上用不上的、但蕴含精纯阴煞之气的矿石和材料，以及部分下品灵石，装入一个储物袋，丢给玄骨。“这些，算是你初期的资助。好好利用。”
玄骨接过储物袋，神识一扫，心中又惊又喜。这些资源对他修炼《玄冥真解》大有裨益，足以让他在宗内同辈中更进一步。“多谢主人恩赐！”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与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少年牢牢绑定。恐惧之余，竟也隐隐生出一丝扭曲的期待——跟随这样的主人，或许……能见到前所未有的风景？
“你立刻离开坠龙涧，返回玄冥宗。路上，将你‘偶遇’霸罡，发现其正在探寻龙气奥秘，双方因争夺龙气精华爆发冲突，你‘侥幸’凭借功法特性将其击杀的消息，‘无意间’透露给几个‘可靠’的渠道。”凌阳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谋划，“记住，是你独自击杀了他，与我无关。回宗后，全力巩固地位，将此事转化为你的威望。”
“是！主人！属下明白！”玄骨心中一凛，已然明了凌阳的意图——嫁祸玄冥宗，挑起霸刀宗与玄冥宗的矛盾，同时为自己在宗内上位造势！一石三鸟，狠辣果决！
看着玄骨的身影消失在涧口，凌阳这才缓缓走到霸罡尸体旁，将其储物戒指和身上有价值的物品收起。他感受着体内愈发圆融强大的力量，龙族功法的霸道与《幽玄噬天诀》的深邃逐渐交融。
“力量是根本，而运用力量的智慧与决断，方能主宰棋局。”凌阳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冰冷而睿智的光芒。
数日后，凌阳悄然离开坠龙涧，返回黑水城。他并未立刻去见南宫文，而是通过镇妖司内部某个不起眼的渠道，匿名放出了一条经过精心修饰的消息：
“据悉，玄冥宗‘冥子’玄骨，于万兽山脉坠龙涧内，与霸刀宗‘狂刀’霸罡因争夺龙气机缘爆发死战。玄骨以五品中期修为，凭借《玄冥真解》之诡谲，越阶逆斩五品后期之霸罡，战绩彪炳！”
消息真真假假，隐去了凌阳的存在，突出了玄骨的越阶击杀，迅速在黑水城及周边区域的武者圈中流传开来。
天机阁反应迅速，在新一期人榜更新中，做出如下调整：
· 原第三名“狂刀”霸罡，确认陨落，除名。
· 原第五名“冥子”玄骨，因证实越阶击杀霸罡之彪悍战绩，排名大幅跃升，顶替空缺，位列人榜第三！评语增补：“功法诡谲，心狠手辣，战绩骇人，风险极高。”
· 原第十一名“血刀”凌阳，虽无明确新战绩，但鉴于其曾与霸罡、玄骨先后进入坠龙涧并全身而退，天机阁调阅部分模糊情报后，对其评估上调，排名晋升至人榜第九！评语：“行踪诡秘，实力深不可测，与多起重大事件关联，风险等级：极度危险。”
人榜变动，顿时引发轩然大波！
霸刀宗震怒，第三真传陨落，凶手竟是玄冥宗冥子！两宗关系骤然紧张，门下弟子冲突事件激增。
玄冥宗内，玄骨声望一时无两，被宗内激进派视为中兴希望，获得更多资源倾斜，地位稳固提升，暗合凌阳之谋。
而凌阳的排名晋升，则让更多势力将目光投向这个神秘的“血刀”，猜测他在坠龙涧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又获得了何种机缘。
镇妖司据点内，南宫文把玩着巡风令，看着最新的人榜简报，脸上笑容依旧和煦，眼神却深邃了几分。
“坠龙涧……霸罡死，玄骨升，凌阳进……有趣，当真有趣。”他低声自语，“凌阳啊凌阳，你这把刀，不仅锋利，还淬了毒，更懂得如何隐藏自己，引导他人互斫……我倒是越来越期待，你接下来会怎么做了。”
黑水城的暗流，因坠龙涧的这一局，变得更加汹涌诡谲。而凌阳，已然从一枚被迫卷入漩涡的棋子，悄然转变为在暗处拨动棋局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