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池鱼之殃(下)(1/2)
“就让他跪。”天临帝撂下狠话,“朕倒要看看他的膝盖有多硬,能跪到什么时候。”
为着毕安的事,天临帝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
因为他是如此地相信毕安,相信毕安是清者自清,相信毕安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可毕安又是如何回报他的?
锦衣卫搜出了毕安与赖进士的往来书信,那信上每一个字都是他们沆瀣一气的铁证。
这不是在打他天临帝的脸吗?
偏这时候,贺标又来为毕安求情,天临帝在气头上,自然是说什么都不肯见。
平日里他还是太惯着贺标了,惯得贺标以为只要自己一跪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喜欢跪是吧,今日就跪在这长长记性。
吴语看了看在殿外淋雨的二人,硬着头皮劝道:“陛下,外面还在下雨呢。”
天临帝负手而立,听着屋外越来越大的雨声,心里也怕贺标真跪出个好歹来。
毕竟前两日从成文殿离开时,贺标还是一瘸一拐的。
若是今日再让他跪上几个时辰,只怕是有些日子不能走动了。
可转念一想,君无戏言。自己刚撂下狠话,转头就让起来只会使自己失了气势,便嘱咐吴语说:“你去给他送把伞吧。”
让他在雨里好好清醒清醒,免得头脑一热再做出什么糊涂事。
吴语仍是一副骑虎难下的表情:“可是陛下,太子妃也跟着太子殿下在外面跪着呢。”
“那你怎么不早说?”天临帝抢过他手里的油纸伞,“他俩今日要是被雨淋出病来,你也别想好。”
成文殿外暴雨如注,贺标的视线被雨水模糊,晕倒前的瞬间,他好像看到天临帝丢掉手中的油纸伞,朝自己奔来。
“标儿没事吧?”
东宫内,天临帝一脸急切地看着汪茂年。
汪茂年收起银针,对天临帝拱手道:“陛下放心,太子殿下是有些高热,不过不碍事,多休息几日即可。”
“那就好。”天临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标儿要拜托你多照顾了。”
等到天临帝走远后,汪茂年这才拍了拍贺标的肩膀说:“快别装了,陛下已经走了。”
贺标谨慎地睁开一只眼,确实不见天临帝身影后,才敢放心地从床榻上坐起。
又揉着身上被银针扎过的地方,抱怨道:“你既知道我是装的,为何还要扎我,怪疼的。”
“谁让咱们这位太子殿下的演技太过拙劣,连装病都装不出个样子来。若是换个人来,肯定早拆穿你了。”汪茂年双手抱在胸前,“你还没小芷装得像呢,下次还是让她来吧。”
方才宫中来人传话,说贺标昏迷不醒,天临帝请他速来为其诊治时,他便觉得有些古怪。
放着御医庭那么多御医不用,特意到国公府来请他?
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果然,来到东宫后,看着汪芷年一脸心虚的样,还有贺标那红润的气色,汪茂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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