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杀手夜袭与将计就计(2/2)
“为了周扒皮那点脏钱,把命搭上,值当吗?”陈野咬了一口红薯片,嚼得嘎嘣响,“看你身手不错,跟着我干怎么样?保证比你当杀手有前途,至少……能吃上这玩意儿。”他晃了晃手里的红薯片。
夜枭死死盯着陈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辣的。他从未受过如此羞辱!栽在一个边陲小官手里,还被对方用食物招揽?
“休想!”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手腕一翻,短剑就要朝着自己的心口刺去!竟是想要自尽!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枚小石子破空而来,“啪”的一声精准地打在他的手腕上。夜枭只觉手腕一麻,短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座山雕甩了甩手,撇嘴道:“在老子面前玩这个?你还嫩点。”
陈野走上前,捡起那柄淬毒的短剑,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啧啧道:“家伙不错,可惜跟错了人。”他蹲下身,看着因为辣椒粉刺激而不断流泪、面目扭曲的夜枭,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死有很多种,痛快地死,和……慢慢地死。周扒皮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不仅给你钱,还给你一条堂堂正正活着的路。替我训练人手,教他们潜行、暗杀、侦察。干满三年,去留随意,我额外再送你一笔安家费。”
他指了指地上那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杀手:“或者,你可以选择和他们一样,被我扔去挖红薯,啥时候累死啥时候算。选吧。”
夜枭看着陈野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虎视眈眈的赵虎和座山雕,再感受着眼睛和皮肤上传来的阵阵灼痛,心中的绝望和顽抗,如同冰雪般渐渐消融。他干杀手这行,本就是刀头舔血,为了钱,也为了……活下去。而现在,一条看似更稳妥,甚至……更有“尊严”的路,摆在了面前。
“……你说话算数?”夜枭沙哑着开口,声音因为辣椒的刺激而异常难听。
“老子一口唾沫一颗钉。”陈野站起身,“赵虎,带他们下去,先给他们治治眼睛,再用咱们的‘云漠香饼’和肉汤好好‘招待’一下。想通了,带来见我。想不通……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赵虎瓮声应道,像拎小鸡一样将夜枭提了起来。
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就这样以一种近乎闹剧的方式收场。五名杀手,三人被擒,两人在外围就被黑皮带人用渔网和石灰粉给放倒了,一个都没跑掉。
第二天,当鼻青脸肿(被辣椒熏的和轻微殴打)、但眼睛经过苏芽配置的草药清洗后已无大碍的夜枭,被带到陈野面前,并表示愿意归顺时,陈野并没有太多意外。
“你叫什么名字?”陈野问。
“……没有名字,道上叫夜枭。”
“行,那以后你还叫夜枭。”陈野很随意,“不过,是我云漠县的夜枭。你的任务,就是帮我组建一支‘夜不收’,专门负责敌后渗透、情报刺探和定点清除。人员你自己从守备队里挑,标准你定,我只要结果。”
夜枭(现在或许该叫云漠县的夜枭了)看着陈野,眼神复杂。他没想到对方如此干脆地就给予信任和权力。这种行事风格,与他接触过的任何官员或江湖大佬都截然不同。
“属下……领命。”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这一次,少了几分被迫,多了几分真心。
陈野扶起他,咧嘴一笑:“别整这些虚的。以后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先去熟悉一下环境,尤其是咱们的‘战略储备’——辣椒粉,你得尽快适应并学会运用。”
处理完夜枭的事情,陈野摸着下巴,对赵虎和座山雕笑道:“周扒皮给咱们送了一份‘大礼’,咱们是不是得回个礼?”
赵虎和座山雕眼睛一亮:“大人,您说怎么干?”
陈野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不是喜欢玩阴的吗?咱们就陪他玩个更大的。夜枭不是归顺了吗?让他写封信,模仿杀手的口吻,告诉周扒皮,刺杀成功,但云漠县守卫森严,他们正在设法将‘陈野的人头’带出,要求周扒皮在指定地点支付剩余尾款。”
座山雕立刻明白了:“大人是想……黑吃黑?”
“什么叫黑吃黑?”陈野一本正经地纠正,“咱们这是为民除害,收缴赃款!顺便嘛……让周扒皮再好好肉疼一回,让他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数日后,黑水城的周富贵,果然收到了“夜枭”派人送来的密信。信上字迹潦草,带着血痕(鸡血),言及任务已完成,但脱身困难,要求他于三日后子时,独自带剩余五百两黄金,到城西三十里的废弃烽火台交易“人头”。
周富贵拿着那封信,手都在发抖。一半是激动——陈野终于死了!一半是肉疼——还要再出五百两黄金!但他转念一想,只要陈野一死,云漠县必乱,到时候他就能重新掌控局势,这点黄金算什么?
“给!老子给!”周富贵咬着牙,眼中闪烁着贪婪和狠毒,“只要确认陈野已死,别说五百两,一千两也值!”
三日后子时,周富贵果然如约而至,只带了两个心腹家丁,抬着一口沉甸甸的箱子,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废弃烽火台下。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残破墙壁的呜咽。
“人呢?夜枭何在?”周富贵压低声音,紧张地四处张望。
就在这时,烽火台顶上突然亮起一支火把,映照出一个人影。周富贵眯眼看去,只见那人身形瘦小,正是夜枭!
“黄金带来了吗?”夜枭的声音冰冷。
“带来了!带来了!”周富贵连忙让家丁打开箱子,里面是黄澄澄的金锭,“陈野的人头呢?”
夜枭沉默了一下,忽然将手中一个用黑布包裹的、圆滚滚的东西抛了下来。
东西骨碌碌滚到周富贵脚边。他心脏狂跳,激动地弯腰捡起,颤抖着手解开黑布——
里面哪里是什么人头,赫然是一个啃了一半的、金黄油亮的——油炸红薯!
周富贵瞬间僵住,脑子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四周火把骤然亮起,将小小的高台照得如同白昼!陈野带着赵虎、座山雕等人,从阴影中缓步走出,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周县令,深夜在此,可是肚子饿了,来找宵夜?”陈野拿起那个被当成“人头”的红薯,咬了一口,嘎嘣脆响,“啧啧,五百两黄金就买半个红薯,周县令可真是……阔绰啊!”
周富贵看着活生生的陈野,又看了看脚下的黄金和那半个红薯,终于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你……你……”他指着陈野,手指哆嗦,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陈野笑容一收,眼神冰冷,“周富贵,买凶刺杀朝廷命官,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赵虎,座山雕,拿下!连同这些赃款,一并带回云漠县!”
周富贵和他那两个早已吓傻的家丁,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如狼似虎的守备队员捆了起来。那箱黄金,自然也成了云漠县的战利品。
看着面如死灰、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周扒皮,陈野掂量着手里那半块红薯,对着夜空长长舒了一口气。
“搞定收工!回去开庆功宴,今晚加餐——黄金……不是,红薯管够!”
这场由周扒皮发起、旨在终结一切的暗杀,最终却成了压垮他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经此一事,周富贵彻底身败名裂,沦为了阶下囚。而陈野和他的云漠县,则踩着这位前任霸主的“尸体”,真正奠定了在西境不可动摇的霸主地位。
属于“痞官”陈野的时代,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