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使者来临(1/2)
镇北将军萧鼎的使者,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仅仅在收到密信十日后,一支约百人的精锐骑兵,护卫着一辆不起眼却用料考究的马车,便抵达了安陵郡城。使者并未大张旗鼓,而是悄然入城,下榻在郡守府安排好的驿馆,显露出与其身份不符的低调,却也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底蕴。
当晚,郡守府设下晚宴,为使者接风洗尘。
使者名为郭谦,约莫四十岁年纪,面容清癯,三缕长须,眼神温润中透着精明,一身儒衫,更像一位饱学之士,而非将军幕僚。他仅带了两名随从入席,举止从容,谈吐风雅,对经史子集、风土人情皆有涉猎,与陈知白相谈,竟丝毫不落下风。
宴席间,丝竹悦耳,觥筹交错,气氛看似融洽和谐。但无论是陈知白还是郭谦,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真正的交锋,在言语之外。
酒过三巡,郭谦放下酒杯,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厅内侍立的韩明、周猛等人,最终落在陈知白身上,微笑道:“陈郡守年纪轻轻,便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平定安陵,整军经武,革除弊政,令百姓安居,实在令人钦佩。将军闻之,亦常感叹后生可畏。”
“郭先生过奖。”陈知白举杯示意,神色平静,“安陵之变,实乃前任倒行逆施,民心尽失,陈某不过顺势而为,不敢居功。”他心中冷笑,知道对方这是在铺垫,既示好,也点明了对安陵情况的了如指掌。
“顺势而为,亦需有擎天之力。”郭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话锋一转,“如今天下,看似承平,实则暗流汹涌。中央权威日衰,各地豪强并起,异族亦虎视眈眈。将军常忧,长此以往,恐非社稷之福。”
他开始阐述镇北将军萧鼎的“宏图大略”,无非是匡扶社稷、安定天下那一套说辞,但言辞恳切,逻辑清晰,极具煽动力。最后,他图穷匕见:“将军求贤若渴,尤重像陈郡守这般年轻有为的俊杰。若郡守愿与将军携手,共扶明主,虽未明言,但意指萧鼎自己或其所拥立的某个皇室子弟。则安陵不仅可保无虞,他日论功行赏,裂土封侯,亦非难事。将军可表奏郡守为安陵太守,加镇北将军府司马,日后钱粮军械,亦可视情况予以支持。”
条件不可谓不优厚。正式承认其对安陵的统治,纳入镇北将军体系给予高阶军职,还有实际的钱粮军械援助。代价,自然是奉萧鼎为主,至少是名义上的附庸,其军政大权,恐怕也要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和掣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知白身上。韩明等人面色凝重,周猛更是眉头紧锁,显然不愿屈居人下。
陈知白把玩着手中的玉杯,并未立刻回答。他的【全知视角】虽无法直接读心,却能敏锐地捕捉到郭谦那平和外表下隐藏的一丝志在必得,以及其随从眼中偶尔闪过的审视与轻蔑——那是一种来自更大势力对“暴发户”天然的优越感。
他放下酒杯,抬眼看向郭谦,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可挑剔的笑容:“萧将军雄才大略,心系天下,陈某深感敬佩。郭先生所言,更是高瞻远瞩,令人心折。”
郭谦嘴角微露笑意,以为对方即将应允。
然而,陈知白话锋陡然一转:“然,安陵初定,百废待兴,军政事务千头万绪,百姓惊魂未定,实不宜贸然卷入更大风波。且陈某才疏学浅,骤登高位,恐非福分,亦难服众。萧将军与先生的美意,陈某心领,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需从长计议,容陈某与麾下诸君,细细斟酌。”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高度赞扬了对方,表达了敬意,又以“安陵不稳”、“自身德薄”为理由,婉拒了立刻投靠的提议,将决定权暂时悬置,留下了回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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