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狼啸惊营谋破局,夜探敌营险夺药(1/2)
木屋外的狼嚎声像一把冰锥,刺破了短暂的安宁。林风握着匕首冲到门口时,恰好看到赵刚举着砍柴刀往院坝跑,粗布军装的下摆被寒风刮得翻飞,靴底踩在积雪上发出急促的“咯吱”声。
“别冲动!先看看情况!”林风喊住他,目光扫过院坝外的树林——雪地上没有新鲜的狼爪印,只有昨晚狼群留下的凌乱痕迹被新雪盖了大半,狼嚎声虽然近,却透着股虚张声势的意味,不像是要发起攻击。
赵刚停下脚步,喘着粗气回头:“副营长,这狼嚎听得人心里发毛,万一它们再像昨晚那样冲进来,老百姓和伤员根本躲不开!俺去把那几具狼尸再拖远些,说不定能让它们不敢靠近。”
“不用。”林风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匕首柄上的木纹——那是他在一次战斗中从鬼子军官手里缴获的,刀柄被磨得光滑发亮,“你听这狼嚎的调子,没有杀气,更像是在……预警。”
话音刚落,又一阵狼嚎传来,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清晰,还夹杂着几声短促的呜咽。王二小从木屋里跑出来,布兜里的草药晃得叮当作响,他冻得通红的脸上满是焦急:“副营长,俺听俺爹说过,狼要是这么叫,就是前面有危险,在给同伴报信呢!会不会是鬼子提前来了?”
林风心里一沉。他原本以为鬼子会明天早上才来,可现在看来,这群侦察兵背后说不定还有先遣队。他立刻转身往木屋里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赵刚,你现在带着两个能动的伤员,在木屋周围挖三道雪沟,沟里埋上削尖的木刺——就用昨天劈柴剩下的那些硬木,越尖越好。再把缴获的三八大盖架在院坝的矮墙上,子弹压满,盯着东边的路口,只要有动静就先开枪示警。”
“俺这就去!”赵刚攥紧砍柴刀,转身就往柴房跑,脚步比刚才更急了。
林风又看向王二小,伸手把他布兜里的雪灵芝拿出来——刚才给王大娘喂了小半碗,还剩下大半株,叶片上的雪霜还没化,透着股清苦的药味:“二小,你跟炊事员一起,把剩下的雪灵芝再煮些水,给伤员和孩子们都分点,能增强点抵抗力。另外,你去看看王大娘的情况,要是她醒了,就说药马上就好,让她别担心。”
“俺知道了!”王二小用力点头,抱着布兜就往灶台跑,小短腿在雪地里跑得飞快,差点摔了个趔趄。
林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稍微定了定,又快步走到木屋角落——那里躺着两个断了胳膊的伤员,一个是刚参军没多久的小兵,叫陈亮,另一个是村里的猎户,姓张,大家都叫他老张。陈亮正靠在干草上擦枪,虽然只有一只手能用,动作却很利索;老张则在削木刺,断了的左臂用布条吊在脖子上,右手握着刀,每一刀都削得又快又准。
“老张,你的枪法在村里是最好的,对吧?”林风蹲下身,看着老张手里的木刺——尖端被削得像针一样,还在火上烤过,泛着深褐色的光,硬度足够刺穿鬼子的皮靴。
老张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点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以前在山里打熊瞎子,五十步内准头没问题。可惜俺这胳膊断了,现在连枪都举不起来,只能帮着削点木刺。”
“不用你举枪。”林风从怀里掏出缴获的指南针,放在老张面前的干草上——指南针的玻璃罩裂了道缝,却还能用,指针在微微晃动,“你帮我看方向。等下我要去东边的山口看看,鬼子要是真来了,肯定会从那里过。你根据风向和太阳的位置,帮我判断回来的路——这雾刚散,说不定晚上还会起,我怕迷路。”
老张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林风的意思,他赶紧把手里的刀放下,小心翼翼地拿起指南针,指尖轻轻拂过裂掉的玻璃罩:“副营长,你要一个人去?那太危险了!山口那边全是开阔地,要是遇到鬼子的巡逻队,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要不俺跟你一起去,俺虽然胳膊断了,可还能帮你看着背后。”
“不行。”林风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老张的肩膀——他的肩膀很结实,即使断了胳膊,也透着股猎户的硬朗,“你得留在这儿。赵刚虽然勇猛,可没在山里待过,分不清哪些地方有陷阱;陈亮年纪太小,经验不足。只有你能帮我盯着这边的情况,要是我没在天黑前回来,你就带着大家往西边的山洞转移——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能藏几十个人的山洞,记得吗?”
老张还想再说,陈亮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坚定:“副营长,让我跟你去吧!我虽然年纪小,可在部队里学过侦察,能帮你望风。而且我跑得快,要是遇到鬼子,我能引开他们!”
林风看着陈亮——这孩子才十七岁,脸上还带着点稚气,胳膊上的绷带渗着血,却眼神灼灼地看着他,没有一点惧色。他心里动了动,却还是摇了摇头:“你留在这里,帮赵刚守着矮墙。你的枪法不错,三八大盖在你手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陈亮还想争辩,林风已经站起身,从怀里掏出那把南部十四式手枪,放在他手里——枪身冰凉,沉甸甸的,带着股金属的冷意:“这把枪给你,里面有五个弹匣,二十发子弹。要是鬼子来了,先打骑马的军官,再打拿机枪的,记住了吗?”
陈亮握紧手枪,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的泪水差点掉下来——他知道,林风这是把保命的武器留给了他,也是把守护大家的责任交给了他。
林风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拿起放在墙角的三八大盖,检查了一下弹匣——里面压满了子弹,是赵刚刚才压好的,他还在枪托上缠了圈布条,防止冻手。他把匕首别在腰上,又从怀里掏出半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这是从鬼子身上搜来的,硬得像石头,得用牙慢慢啃,嚼起来有股淡淡的麦香味,却能顶饿。
他刚要往外走,王二小突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塞到他怀里:“副营长,这是俺爹留给俺的火折子,还有几块烤冻蘑,你带着路上吃。火折子能取暖,烤冻蘑能填肚子,俺已经用布包好了,不会受潮。”
林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布包——里面的火折子用油纸包着,还有几块烤得焦香的冻蘑,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他心里一暖,伸手摸了摸王二小的头:“谢谢你,二小。等我回来,给你带鬼子的罐头吃。”
“俺不要罐头,俺只要你平安回来。”王二小咬着嘴唇,眼里含着泪,却还是挤出个笑脸,“副营长,你路上小心,要是遇到狼,就把烤冻蘑扔给它们,狼喜欢吃这个,俺爹说的。”
林风点点头,转身走出木屋。院坝里,赵刚正带着两个伤员挖雪沟,雪沫子溅了他们一身,却没人叫苦;矮墙上,陈亮已经架好了三八大盖,正警惕地盯着东边的路口;灶台上,炊事员正往锅里添雪,准备煮雪灵芝水,袅袅的炊烟从烟囱里冒出来,在雪地里画出一道淡淡的弧线。
林风深吸一口气,寒风灌进肺里,带着股雪的凉意,却让他更加清醒。他紧了紧怀里的布包,握紧三八大盖,朝着东边的山口走去。
雪地上的脚印很深,每走一步都要把腿抬得很高,很快就气喘吁吁。林风却不敢放慢脚步——他必须在天黑前赶到山口,查清鬼子的情况,还要找到更多的退烧药,王大娘的病不能再拖了。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面的树林渐渐稀疏起来,露出一片开阔的雪地——那就是山口了。林风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借着树干的掩护,往山口望去。
只见山口处停着三辆军用卡车,车身上盖着厚厚的雪,像是三座白色的小山。卡车旁边站着十几个鬼子,都穿着黄色的军装,戴着棉帽,手里端着枪,正围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说话。那军官手里拿着张地图,时不时用手指着山口里面,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看起来很急躁。
林风心里一沉——果然是鬼子的先遣队!看这规模,至少有一个小队,还有卡车,说明他们带了重武器,说不定还有迫击炮。要是等他们明天的大部队来了,再加上这些先遣队,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他正想再仔细看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赶紧转身,握紧三八大盖,却看到一只狼站在那里——正是早上遇到的那只母狼!它嘴里叼着一只兔子,看到林风,没有咆哮,反而把兔子放在雪地上,往后退了两步,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林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只母狼是在报恩!早上他给了它压缩饼干,现在它把自己捕猎到的兔子送给了他。他心里一阵暖流,慢慢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兔子——还带着体温,很新鲜,能给老百姓们加餐。他从怀里掏出最后一点压缩饼干,放在母狼面前,轻声说:“谢谢你。”
母狼闻了闻饼干,然后叼起来,转身跑进了树林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林风看着母狼消失的方向,心里稍微定了定,然后又躲到大树后面,继续观察山口的鬼子。他发现,鬼子的卡车旁边放着几个木箱,上面印着“药品”的字样——是鬼子的医药箱!里面肯定有退烧药,说不定还有抗生素,要是能拿到,王大娘的病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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