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纽扣的归处（2/2）
他的眼神深处，那两点燃烧的乌光……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像是……确认？像是……某种……仪式的……最后一步？
然后。
他那只抬起的左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伸向了他自己袖口……那颗冰冷完美的纽扣！
指尖，冰冷、修长、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轻轻触碰到了纽扣冰冷的金属表面。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纽扣的瞬间！
我左手袖口那个撕裂的破口处！
那股新生的、深紫色的、冰冷而灼热的“存在感”……猛地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的……吸力！
仿佛一个被强行压抑了亿万年的、冰冷的……黑洞！
疯狂地……撕扯着！吞噬着！与取代者袖口那颗纽扣之间……某种无形的、冰冷的……联系？！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存在核心的……剧痛！如同两个逆向旋转的冰冷星系，在意识的深渊中……狠狠……对撞！
取代者袖口那颗完美的纽扣……在惨白的光线下……
边缘的锯齿纹路……疯狂地……蠕动起来！如同无数条冰冷的、痛苦挣扎的……蠕虫！
它似乎在……抗拒？！在……被强行拉扯？！
取代者那张永远焊着冰冷弧度的脸上……第一次……极其极其微弱地……扭曲了一下？！
那燃烧着乌光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惊怒？！
他触碰纽扣的手指，猛地收紧！
试图稳固那颗……似乎即将被撕扯离去的……冰冷核心！
但！
迟了！
左手袖口撕裂破口处那深紫色的、狂暴的吸力……如同积蓄了所有痛苦、愤怒、被取代的耻辱、被吞噬的绝望的……终极复仇！
它……赢了！
“嗤啦——！”
一声无声的、却仿佛响彻灵魂维度的……撕裂声！
取代者袖口那颗完美冰冷的纽扣……被一股无形的、狂暴的力量……硬生生地……从他的袖口上……扯了下来！
线头断裂的声音细微却刺耳！
那颗深灰色、哑光、带着细密锯齿纹路的冰冷纽扣……脱离了取代者的袖口……如同失去了根基的黑色星辰……在惨白的光线下……划过一道冰冷的轨迹……
直直地……
朝着血池中……
朝着我……
朝着我左手袖口……
那个撕裂的、空荡荡的……
破口……
坠落！
冰冷的纽扣，带着取代者袖口断裂的线头，带着属于“它”的冰冷意志碎片，带着镜中世界的非人气息……如同归巢的毒蛇……
精准无比地……
落入了……
我左手袖口……
那个撕裂的破口之中！
接触的瞬间！
一股冰冷到极致、也灼热到极致的……洪流！如同超新星爆发般……从接触点……轰然炸开！
两种同样冰冷、但本质截然相反的“存在”……属于镜中取代者的完美纽扣……属于血池烙印者残破躯壳的撕裂破口……以及其中吸附的、“它”的破碎意志碎片……还有那新生的、狂暴的深紫色“存在感”……
在这一刻！
在左手袖口这个唯一的、撕裂的“伤口”处……
完成了最终的……
碰撞！
湮灭！
以及……
不可思议的……
……融合？！
“呃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如同整个宇宙在灵魂中爆炸！意识瞬间被撕碎成亿万片冰冷的尘埃！又被这爆炸的洪流狠狠抛向无边的黑暗深渊！
沉沦。
最后的沉沦。
在意识被彻底撕碎、抛入永恒黑暗的最后一瞬……
眼角的“余光”……
似乎“瞥见”……
取代者站在血池边缘的身影……
在失去袖口那颗纽扣的瞬间……
如同信号不良的投影……
极其剧烈地……闪烁！扭曲！变形！
他燃烧着乌光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巨大的……惊骇和……茫然？！
他那张完美的、属于“林深”的脸……在闪烁中……开始……崩解？！
如同融化的蜡像……
露出下面……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虚无？
然后。
一切……
归于……
冰冷的……
黑暗。
只有左手袖口……
那个撕裂的破口处……
一颗……崭新的、深灰色、哑光材质、边缘带着细密锯齿纹路的……纽扣……
被无数条深紫色的、如同活体缝合线般的粘稠丝线……
牢牢地、严丝合缝地……
“缝合”在了……
原本空荡荡的……
位置之上。
纽扣的表面……
一点极其极其细微的……
深紫色的……
光晕……
如同呼吸般……
微弱地……
明灭。
冰冷的齿轮……
在湮灭的尘埃中……
无声地……
……啮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