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烟火气里扎根,暗流下的算计(1/2)
秋风卷着落叶掠过红星四合院的灰墙,周凯踩着满地碎金往厂里走时,裤脚沾了层薄霜。来轧钢厂当学徒八个月,他的工装袖口磨出了毛边,手上的茧子结得厚实,连走路的节奏,都染上了四九城特有的从容——不疾不徐,却步步扎实。
东厢房的门“吱呀”开了道缝,王秀莲的嗓门裹着寒气飘出来:“周凯,灶上温着粥,盛一碗再走!”
“不了婶子,怕迟到。”周凯隔着门缝笑了笑,从口袋摸出颗水果糖,塞进跑出来的周大军手里,“给,含着甜。”
周大军攥着糖,蹦蹦跳跳地喊:“我娘说你晚上别吃食堂,回来吃白菜炖粉条!”
“知道了。”周凯应着,往中院走。阎埠贵正蹲在煤堆前,用小秤称着煤块,见他过来,推了推眼镜:“小周,今天厂里的煤质咋样?我听解成说,前阵子的煤总掺土。”
“还行,昨天刚换了批新煤。”周凯点头招呼,心里门清——阎埠贵是想借话头问他要几块好煤,却又拉不下脸直说。他没戳破,只道:“回头我匀你一筐,放你家门口。”
阎埠贵眼睛一亮,嘴上却道:“那多不好意思……我让解成给你劈两天柴!”
周凯笑了笑,没接话。这八个月,院里的人他都摸熟了:王秀莲的刻薄底下藏着热肠,阎埠贵的算计里带着点小市民的实在,就连总爱站在门口说闲话的贾张氏,上次见何雨水冻得发抖,也悄悄塞了件旧棉袄。
后院的哭声让他脚步慢了下来。六岁的何雨水缩在门后,小手攥着哥哥何雨柱的衣角,眼泪啪嗒啪嗒掉在补丁上。16岁的傻柱背对着门,肩膀绷得紧紧的,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纸条——那是他爹何大清留下的,说去保定找活,让他照顾好妹妹,却连个归期都没写。
“凯哥……”傻柱转过身,眼圈红得像兔子,“我爹他……真走了。”
周凯心里沉了沉。何大清走的前一天,他撞见易中海在胡同口拉着何大清说话,两人声音压得低,只隐约听见“保定有熟人”“能挣大钱”。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怕是易中海在背后撺掇——院里谁都知道,易中海想让傻柱给他养老,何大清在家,总归是个阻碍。
他没说破,只蹲下身,把刚买的糖糕递给何雨水:“雨水乖,吃这个,不苦。”小姑娘怯生生地接过去,小口小口啃着,眼泪却没停。
“我去厂里找主任,看能不能给我派点杂活。”傻柱抹了把脸,声音发颤,“我得挣钱养雨水。”
“我帮你问问刘师傅。”周凯拍了拍他的背,“别着急,日子总能过下去。”
往轧钢厂走的路上,周凯心里盘算着。傻柱这孩子实诚,就是性子直,以后带着个六岁的妹妹,日子肯定难。他空间里还有些饼干奶粉,得想办法送过去,又不能太扎眼。
厂里的机器轰鸣声驱散了杂绪。周凯熟练地爬上苏联卡车,检查轮胎、加机油,动作一气呵成。刘师傅站在旁边看着,点了点头:“今天跑趟丰台,送这批角钢。路上注意安全,听说那边在修路。”
“哎,知道了师傅。”周凯接过派车单,心里暖烘烘的。这八个月,刘师傅手把手教他认零件、练换挡,连怎么跟货主打交道都倾囊相授。上次张建军想抢他的优秀学徒名额,是刘师傅在车间主任面前拍了桌子:“周凯的技术,比某些混日子的强十倍!”
卡车驶出城时,周凯打开车窗,风里卷着庄稼地的气息。八个月来,他跑遍了四九城的大街小巷,哪个杂货铺的酱油最鲜,哪家粮店的棒子面不掺糠,都摸得门儿清。路过西四的布铺,他停了停,进去扯了两尺花布——何雨水的棉袄太旧了,想给她做件新的小夹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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