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狡猾的王保保（2/2）

中军那杆巨大的“河南王·扩廓”大纛，更是彰显着统兵者无与伦比的权威与自信。

王保保本人，顶盔贯甲，立于一处高坡之上，眺望着远处那座如同磐石般矗立的汝南城。

他的眼神锐利而冰冷，带着一丝志在必得的傲然，更深处，则是对夺回出生地信阳（汝宁府治所）的炽热渴望。

“张定边……”

他喃喃念着这个老对手的名字，“陈友谅已死，你不过是一丧家之犬，也敢挡本王之路？

今日，便叫你和你的火器，一同葬送在这汝南平原！”

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蒙古铁骑的机动性与冲击力，岂是张思道那些关中步卒可比？

即便明军火器犀利，在无边无际的骑兵浪潮面前，又能支撑几时？

与此同时，汝南城内，北方野战军总司令张定边，同样登城远眺。

他须发皆白，却身形挺拔如松，眼神沉静如古井寒潭，看不到丝毫波澜。

“来了。”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身旁，刚刚率第十二军驰援而至的王斌，看着城外那铺天盖地的敌军，

尤其是那数万引弓待发的蒙古骑兵，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手心微微见汗。

这气势，远非张思道的乌合之众可比。

“司令，敌军势大，尤其是骑兵……”王斌忍不住开口。

张定边抬手打断了他，声音沉稳有力：

“骑兵又如何？陛下呕心沥血，打造新军，装备利器，为的便是今日！

王保保想凭骑兵之利一蹴而就，老夫便让他尝尝，什么叫铜墙铁壁，什么叫火海刀山！”

他转身，目光扫过城上众将，包括他直领的第一军军长、第四军军长幸文才、第七军军长鲁致胜以及王斌。

“诸将听令！此战，关乎国运，关乎北疆安危！

我等身后，便是陛下，便是万千黎民！没有退路，唯有死战！”

“谨遵老将军将令！”众将凛然，齐声应诺，心中那丝紧张也被昂扬的战意取代。

王保保用兵，远比张思道老辣。

他并未一上来就发动全线猛攻，而是先派出了数千骑兵，分成数股，如同狼群般，

开始环绕汝南城进行高速机动，试探明军的防御布置和火力强度。

这些蒙古骑兵骑术精湛，他们在马背上做出各种规避动作，时而聚拢，时而散开，

箭矢如同瓢泼大雨般射向城头，虽然对躲在垛口后的明军杀伤有限，却是一种极佳的施压和挑衅。

张定边站在城头，冷静地观察着。

他知道，这是王保保在寻找防线的薄弱点，在测算火炮的射程和射速。

“命令炮营，各炮位锁定各自扇区，未经允许，不得开火。

放近到二百步内，以霰弹进行驱离射击，重点打击其队形密集处和试图靠近的弓箭手。”

张定边下达了谨慎的命令。

“轰！轰！轰！”

当几股大胆的骑兵突进到距离城墙二百步左右时，城头的火炮终于发言了！

数十门火炮喷射出死亡的钢珠风暴！

然而，效果却不如南阳战场显着！

这些蒙古骑兵极其警觉，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在炮口闪光和白烟升起的瞬间，他们便猛地一拉缰绳，战马灵巧地向侧方窜出，或者瞬间伏低身体，紧紧贴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