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开拍前夕（2/2）

叶飞看向波姬，她正在与自己的经纪人说话，察觉到目光后转过头来，投来询问的眼神。

“当然。”叶飞对林依诺说，随后提高声音，“波姬，稍后有个简餐会，如果你不累的话？”

“当然不。”波姬提着裙子走过来，裙摆在她脚边荡开柔和的弧度，“事实上，我有很多关于香港的问题想请教你——比如哪里可以吃到最地道的云吞面？”

林依诺在日程本上快速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干净利落。她抬起头，脸上是标准的职业微笑：“酒店三楼的中餐厅就很不错，主厨是米其林星级。如果需要，我可以安排。”

“那太棒了。”波姬的笑容转向林依诺，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那是一种女性之间微妙的审视与欣赏，“你一定帮了叶很多忙。”

“这是我的工作。”林依诺得体地回答，合上了日程本。

人群开始朝宴会厅外移动。叶飞走在波姬身侧半步的位置，保持着绅士的距离，偶尔在她询问时侧身回答。林依诺跟在他们身后，目光扫过叶飞宽阔的肩膀，又落在他微微握起的手上——那是他放松时的小动作，拇指轻轻摩挲食指侧面。

走廊的落地窗外，维多利亚港已华灯初上。游轮缓缓驶过，在海面拖曳出长长的光带。对岸九龙的霓虹开始闪烁，拼凑出这个时代香港特有的繁华景象。

波姬停下脚步，望向窗外，轻声赞叹：“真美。和洛杉矶完全不同的美。”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心跳。”叶飞也停下，站在她身侧，“洛杉矶是阳光下的鼓点，香港……”他顿了顿，“是深夜海港里的萨克斯风。”

波姬转头看他，眼中闪过惊奇：“这个比喻……很精准。叶，你总是能用音乐形容一切吗？”

“音乐是我理解世界的方式。”叶飞说。

他们继续前行。走廊尽头，简餐会的餐厅门已经打开，温暖的光和隐约的小提琴声流淌出来。投资方代表们的身影在其中晃动，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依诺快走两步，来到叶飞身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新加坡的投资人带了太太来，她是你歌迷。日本松竹映画的代表想和你单独聊五分钟。还有，王义先生从北京打来电话，祝你发布会顺利。”

叶飞微微颔首，表示了解。

走到餐厅门口时，他忽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长长的走廊。尽头处，发布会背景板正在被工人拆卸，那个东方少年与西方都市重叠的海报缓缓降下，像一场梦的落幕。

波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声问：“在想什么？”

叶飞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在想电影开拍后，这段走廊里会走过多少为这个故事付出汗水的人。”他说，“而今晚，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