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旧友与新途（1/2）

格莱美的喧嚣与邓莉君电话里那份沉重的疲惫，都让叶飞的心绪如同维多利亚港的海面，表层之下涌动着不易察觉的暗流。他需要一些更纯粹、更贴近根基的东西来锚定自己。于是，当张国容和陈百强相约前来他在蝴蝶村的家中做客时，他几乎是带着一丝期待应下了。

黄昏时分，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叶飞这栋坐落于蝴蝶村海边的白色宅邸，在暮色中显得宁静而温暖。没有星空大厦的商务气息，这里更像是他的一方私密天地。

门铃响起，叶飞亲自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位风姿各异的故人。张国容穿着一件松垮的浅灰色针织衫，牛仔裤，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略带不羁的随意笑容，手里还拎着一瓶红酒。陈百强则是一如既往的斯文得体，米色休闲裤配浅蓝色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嘴角含着温和的笑意，手里提着一盒精致的西饼。

“叶少，恭喜啊！格莱美！现在想见你一面是不是要提前三个月预约了？”张国容一进门就笑着打趣，语气熟稔，眼神里却带着真诚的欣赏。

“lesile，丹尼，快进来。”叶飞笑着将他们迎进屋，接过他们手中的礼物，“少来打趣我，你们来，我随时欢迎。”

陈百强温和地补充道：“阿飞，真的替你高兴。看到你走到这一步，我们这些老朋友，与有荣焉。”

屋内是叶飞喜欢的简洁风格，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海景，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在夕阳余晖下泛着哑光。空气中弥漫着周海睸提前过来插好的鲜花散发的淡淡清香，以及厨房里飘出的、她正在准备的几样小菜的香气。

“海睸在厨房忙活，说你们来了正好尝尝她的手艺。”叶飞引着他们在宽敞的客厅沙发坐下。

“哇，有口福了。”张国容放松地靠进沙发里，打量着四周，“还是你这里舒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比我们那些憋屈的公寓强多了。”

闲聊了几句近况，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叶飞身上。陈百强轻轻晃动着杯中叶飞倒给他的矿泉水，语气带着感慨：“阿飞，说真的，有时候看你的新闻，都觉得像是在看一部传奇小说。写歌、出唱片、搞漫画、做动画，现在连好莱坞和格莱美都闯进去了。你这步子迈得，让我们这些还在原地打转的人，看着都眼花。”

他的话语里没有嫉妒，只有一种淡淡的、对更广阔天地的向往，以及一丝对自身处境的审视。

张国容接口道，语气更直接些：“何止是眼花，简直是鞭策。我们还在纠结下一张唱片是延续风格还是稍微突破一下的时候，你都已经在定义新的游戏规则了。唱片公司的那套流程，来来去去都是那些，有时候真的会觉得……有点闷。”他拿起红酒瓶，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动作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烦躁。

叶飞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这两位好友，在各自达到事业一定高度后，所面临的那种瓶颈感与倦怠。香江歌坛的竞争激烈，模式固化，对于他们这种追求艺术表达的歌手而言，确实容易陷入重复与迷茫。

“其实每一步走来，也都是机缘巧合，加上一点运气。”叶飞语气平和，没有炫耀，也没有过分谦虚，“只是觉得，世界很大，可能性很多，没必要把自己局限在一个框框里。”

“道理谁都懂，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种魄力和能力去打破框框的。”陈百强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些许无奈。

这时，周海睸端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出来，摆放在餐厅的桌子上，乖巧地打了个招呼，又退回厨房，将空间留给他们三人。

张国容的目光被那架钢琴吸引，他站起身，走到钢琴前，随手按了几个音符，清澈的琴音在房间里回荡。“好久没碰琴了。阿飞，来一段？就当是给你这国际巨星庆祝一下。”

叶飞也笑了，起身走过去。“什么国际巨星，lesile你别取笑我了。”他在琴凳的另一边坐下。

陈百强也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靠在钢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