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吵架，我们是专业的（2/2）

“我知道了。”许念挂了电话，心里乱成一团。

她知道，周牧远这次是为了她才申请调动，如果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他的前途，她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她走出实验室，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秦刚从屋里出来，看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皱着眉问：“怎么了？实验出问题了？”

“师傅，”许念停下脚步，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周牧远他……他太犟了。”

秦刚听完，沉默了片刻，忽然哼了一声。

“犟？我看他是傻！部队里最讲究服从命令，他跟上级这么顶牛，不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吗？”

嘴上虽然这么说，秦刚的眼神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在欣赏，又像是在担忧。

他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忽然停下，看着许念。

“愣着干什么？给你那个傻丈夫出主意去啊！”

许念一愣：“我？”

“不是你还有谁？”秦刚瞪了她一眼，“他为了谁才申请调动的？你不去解决，谁去解决？我告诉你，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他这辈子都别想来京城！”

说完，老头子转身回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许念站在院子里，秦刚的话像一记重锤，敲醒了她。

对啊，这件事的根源在她身上。她不能只在这里干着急。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走进屋里，拿起电话，拨通了731营区的总机。

“你好，请帮我接周牧远营长办公室。”

电话很快被接通，但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周牧远的声音，而是一个年轻的男声，听起来是他的警卫员。

“嫂子，营长他……他正在跟首长谈话，不方便接电话。”

“我知道。”许念的声音很平静，“你听我说，不用让他接。你找个机会，进去给他续杯水，然后把这张纸条递给他。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手上。”

“纸条？”警卫员有些为难。

“对，你找支笔，我念，你记。”

许念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一，731营的整编方案，技术含量高，专业性强，地方部队不具备全面接管能力，建议由原技术骨干，也就是周牧远同志，留任技术总顾问，负责后续交接与培训工作，为期一年。”

“第二，该方案涉及新型药物研发与生产，属于高精尖项目，为保证项目延续性，建议将周牧远同志的调动，性质定为‘借调’而非‘平调’，档案关系两边共管，便于随时调回指导工作。”

“第三，周牧远同志个人能力突出，但脾气耿直，建议组织以‘爱护性’方式进行批评教育，肯定其贡献，指出其不足，引导其成长。”

“最后，告诉他，吵架，我们是专业的。让他换个方式吵。”

电话那头的警卫员，已经听得目瞪口呆。

这哪是劝架的纸条？这分明是一份条理清晰、逻辑严密、还带着点“威胁”意味的谈判纲领！

这三条建议，看似在为军区着想，处处为整编方案的延续性考虑，实际上却把周牧远的位置和作用拔高到了不可或缺的程度。什么“技术总顾问”，什么“借调”，这不就是换了个名头，把周牧远牢牢地钉在了京城，还顺便保住了他在731营的话语权吗？

最绝的是最后那句“吵架，我们是专业的”，这分明是在告诉周牧远，别硬碰硬，换个套路来！

“嫂……嫂子……我记下了。”警卫员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我马上就去！”

挂了电话，许念站在原地，心还在怦怦直跳。

她不知道这招有没有用，但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帮到周牧远的方式。

用他的逻辑，打败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