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奔赴终局（1/2）

【守旧】消散时扬起的尘埃，仿佛给控制室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

脚下传来的震动越来越明显，不再是细微的嗡鸣，而是变成了沉闷的、一下接一下的撞击感，像是有什么巨兽在地底深处苏醒，正不耐烦地撞击着囚笼。

不能再等了。

林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依旧有些躁动的两股力量，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动作牵动了还未平复的气息，让她眼前又是一阵发黑，喉咙里泛起血腥味。她咬咬牙，把那点腥甜咽了回去。

顾夜宸已经将几乎完全透明的苏棠小心地收入了玉佩散发的温润光芒中，那点微光护着她最后的本源，像暴风雨中最后一盏摇曳的灯笼。“能走吗？”他看向林晚，声音低沉。

“死不了就得走。”林晚扯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眼神却锐利得像刚磨好的刀。

她看了一眼地图上那条刺目的红色路径，又望向中央那被锁链缠绕、似乎也感应到危机而搏动得稍微急促了些的“永恒之心”。“这东西……等我们回来再跟你算账。”

她率先走向那扇依旧稳定的光门。顾夜宸紧随其后。

踏出光门的瞬间，外界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再是控制室里那种相对封闭的能量环境，而是一种……更加狂乱、更加不祥的躁动。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能量焦糊味，还夹杂着一股仿佛无数灵魂在低声啜泣的、若有若无的悲鸣，听得人心里发毛。

头顶那片由幽蓝藤蔓提供照明的穹顶，光芒也变得极不稳定，忽明忽灭，将残破的街道和建筑映照得如同张牙舞爪的鬼影。

他们沿着【守旧】标注的红色路径，在死寂的古城废墟中快速穿行。脚下的震动感越来越强，街道两旁那些原本沉默矗立的残垣断壁，此刻仿佛也活了过来。

不是攻击，而是……一种无声的注视，一种悲壮的送行。

当他们经过时，那些风化严重的石雕、斑驳的墙壁、甚至脚下碎裂的青石板，都会极其短暂地泛起一层微弱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流光。一些模糊的、由尘埃和残留意念构成的虚影——或许是曾经居民的残响，或许是建筑本身的“灵”——

在墙壁上、在空气中缓缓浮现，它们没有具体的五官，只有一种统一的、带着无尽悲伤与最后期盼的“注视”，默默地“看”着这三个奔向毁灭之源的身影。

没有阻拦，没有敌意。

只有沉默。

仿佛整座垂死的古城，都在用它最后的力量，为这或许是唯一的、敢于直面终末的三人，让开道路，献上它无声的祝福与悲鸣。

这景象比任何张牙舞爪的鬼怪都更让人心悸。林晚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就是被“净化”的目标之一吗？这些承载了无数记忆与时光的古老存在……

在经过一个半塌的、看起来像是古代路标或者界碑的黑色石柱时，林晚脚下被一块松动的石头绊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扶住了那冰冷的碑身。

瞬间！

一股冰冷刺骨、充满了绝望与狂热的混乱信息流，如同高压电流般猛地窜入她的脑海！

是【时光刻印】被动触发了！这块路碑，记录了不久前发生在这里的片段！

她“看”到了——

灰暗的、属于归墟教的能量如同粘稠的潮水，笼罩着这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