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江湖救急,义助忠良(1/2)
京营与东厂,这两股本该相互制衡、甚至彼此敌视的势力,其触角竟然在对付他陈天这件事上,于这清风楼下诡异地交汇了。
这绝非巧合!
陈天站在窗边,冰冷的视线锁定着对面街角那个故作挑选书籍的京营探子,又扫过楼下几个看似随意站立,实则方位刁钻,隐隐封锁了酒楼出入口的便装番子。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比曹化淳带来的阴冷气息更加刺骨。
这不是简单的监视,这是布控!
他们是在向他示威?还是在确认他与曹化淳谈话的结果?
无论哪种,都意味着他在京城的处境,已经险恶到了极点。
这两股势力一旦联手,所能动用的资源和手段,将远超他的想象。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让陈天瞬间通体生寒。
若真如此,那他在京城,几乎已无立足之地。
来自军方和特务机关的双重绞杀,足以让任何人死得不明不白,甚至连皇帝都未必能及时察觉,或者……察觉了也未必会为了他一个“边将”而同时动摇京营和厂卫。
边关军功被污,山海关兄弟处境艰难,江湖悬赏索命,如今又加上京营与东厂的联合绞杀……再留在这里,他纵有通天之能,也难逃罗网!
当务之急,是必须面见皇帝,至少要得到一个明确的说法,或者一个能够离京的许可。
否则,私自离京,形同叛逃,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他加快脚步,准备绕路返回馆驿,然后想办法再次请求见皇帝。
压力如同实质的枷锁,紧紧缠绕上来。
但陈天骨子里那股属于现代特种兵和边关悍将的狠厉,也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想让我死?
那就看看,谁先崩掉牙!
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陈天没有丝毫犹豫,体内真气流转,《追风逐电》身法虽未全力发动,但步伐已变得异常轻捷迅速。
他并未从正门离开,而是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穿过雅间内侧的隔断,直接从三楼另一侧一扇不起眼的窗户翻出,如同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落在后方一条僻静的小巷中。
落地瞬间,他气息已然改变,《胎膜易形大法》运转,面容轮廓微调,气质变得平凡普通,混入巷中稀疏的人流,几个转折,便彻底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街巷深处。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必须尽快离开京城!
他回到馆驿,更加深居简出,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修炼之中。
《磐石功》锤炼真气,使其越发精纯浑厚,《胎膜易形大法》则不断精进,不仅用于隐藏气息,更开始尝试细微调整骨骼肌肉,向更高深的“易容”方向摸索。
他需要更多的底牌,应对那无所不在的杀机。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数日后的一个下午,陈天难得外出,想去城南一家老字号铁匠铺看看能否订制些特殊箭簇,顺便也换个环境,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
刚穿过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前方就传来一阵呵斥哭喊之声,夹杂着嚣张的狞笑。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厂公看上你家那点东西,是你的福气!”
“识相的赶紧交出来,再敢去通政司递什么狗屁诉状,小心把你全家都扔进诏狱!”
“爹!你们放开我爹!”
陈天眉头一皱,循声望去。
只见七八名穿着青黑色番子服、腰佩狭刀的东厂番子,正围着一老一少。
老者年约六旬,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官袍,面容清瘦,此刻却被两名番子反剪双臂,按在地上,脸上带有淤青,官帽滚落一旁,露出花白的头发。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则被另外两名番子拦住,拼命挣扎哭喊,却无济于事。
为首的档头是个三角眼、面色阴鸷的汉子,正用脚踩着老者掉落在地上的几封书信和一本薄薄的册子,冷笑道:“刘宗周?哼,一个被罢官夺籍的老朽,还敢指摘厂公不是?真是不知死活!”
刘宗周?!
陈天心中一震。
此公在明末历史上可是鼎鼎大名,以刚直敢谏、学问精深着称,是清流领袖之一,没想到竟沦落至此,被东厂番子当街欺凌。
不过此人应该被革职回家了,怎么会出现在京师?
现在看样子,是因为不肯向阉党、向朝廷之中的腐败分子屈服,才遭此劫难。
一股无名火瞬间涌上陈天心头。
文官集团内部虽有倾轧,但如刘宗周这等清廉耿直、敢于对抗阉宦的官员,正是这腐朽朝廷中难得的一丝正气,若连这等人都被肆意凌辱,大明还有何希望?
他几乎要立刻冲上去,但理智让他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不能以“靖安伯”的身份动手!
否则,就是授人以柄,给了东厂和京营联手发难的最好借口。
电光火石间,陈天心念急转。
《胎膜易形大法》全力运转,面部肌肉与骨骼发出极其细微的调整声响,五官轮廓瞬间变得平庸模糊,眉宇间多了几分市井之气,同时他迅速将外袍反穿,露出里面普通的青色棉布内衬,又从墙角抓了一把尘土,随意在脸上、衣服上抹了抹。
整个人在数息之间,就从气度沉稳的靖安伯,变成了一个貌不惊人、带着几分风尘仆仆之色的路人。
他压低帽檐,体内磐石真气奔腾,却引而不发,脚步一错,《追风逐电》身法施展,如同一道青烟,瞬间切入战团!
“什么人?!”
“东厂拿人,闲杂人等滚开!”
那三角眼档头反应极快,厉声喝道,同时一手按向刀柄。
但陈天的速度更快!
他没有动用腰间的制式腰刀,而是并指如剑,蕴含精纯磐石真气的指尖,如同闪电般点出!
“噗!噗!”
两声闷响,按住刘宗周的那两名番子只觉肋下一麻,半边身子瞬间失去知觉,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陈天脚步不停,身形如游鱼,避开另外两名番子抓来的手,手肘猛地向后撞去。
“砰!”
“啊!”
一名番子胸口如遭重锤,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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