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九转入魔？生死抉择（2/2）

画面突然切换到昨夜，阿雪咳着黑血将解药塞给他：“别管我，去救更多人。” 这句话此刻像钢针般扎进他的心脏，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将衣襟染成暗红。秦越人感到一阵无力，他拼命想要抓住阿雪，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

场景骤变成幼年时的瘟疫废墟。母亲将带血的银针塞进他掌心，温柔而坚定：“记住，医道如秤，要……” 话音未落，母亲化作白骨，怀中《青囊经》残页渗出黑血，将 “平衡” 二字染成 “永生”。无数百姓从地底爬出，他们空洞的眼眶里伸出藤蔓，缠住秦越人的脚踝拖向深渊，每一张脸都写满了绝望与怨恨。秦越人惊恐地挣扎着，却无法摆脱困境，他感到自己正在被黑暗吞噬。

现实中的秦越人开始失控。银针暴雨般射向四周，破空声尖锐如鬼哭。其中一枚擦着阿雪耳畔飞过，削断了她一缕青丝，发丝在空中缓缓飘落，像一片凋零的花瓣。她却不退反进，在气浪中踉跄着靠近，发丝被真气吹得狂舞：“越人！看看这个！” 她扯开衣襟，心口处用朱砂画着秦越人教她的第一个穴位 —— 人中，那抹红色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像一朵燃烧的花，散发着希望的光芒。

“人中…… 急救醒神……” 秦越人喃喃重复，声音被心魔的咆哮淹没。他的经脉开始寸寸断裂，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在被碾碎。然而，意识却突然清晰 —— 原来母亲说的 “平衡”，不是力量的权衡，而是 “救人” 与 “自救” 的对等。他终于明白，只有先正视自己的恐惧和弱点，才能真正强大起来，去保护他人。

当阿雪的清心咒响起时，那熟悉的音律如同一股清泉，注入他干涸的心田。他不再抗拒心魔，反而主动拥抱那些恐惧，像拥抱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他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

“我救不了所有人，但我可以守护眼前人。” 秦越人突然睁眼，眼中的血丝尽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他将所有银针熔成一枚金针，以血为引，在金针上刻下 “人中” 二字。金色真气化作巨大的人形虚影，虚影的面容与幼年的他重叠，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光芒，那是对生命的敬畏和对医者使命的坚守。

城下的尸蛊傀儡发出刺耳的尖啸，在虚影的掌心寸寸崩解，化作漫天黑灰。黑甲将领的尸体开始溃烂，从他空洞的眼眶中钻出最后一只蛊虫，却被秦越人用金针钉在城墙之上。当蛊虫爆成血雾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他染血的笑容上，那笑容里有释然，有坚定，更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输过，怕过，也差点迷失……” 秦越人摇晃着倒下，却被熟悉的药香接住。阿雪的怀抱温暖而柔软，带着雪魄草的清香，仿佛是这世间最安全的港湾。他望着阿雪泛红的眼眶，虚弱地笑了，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但这次，我终于学会怎么当一个…… 合格的医者。”

阿雪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眼泪滴在他的发间。远处，朝阳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咸阳城头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这血色的黎明中，他们像两棵紧紧相依的树，根系在地下缠绕，枝叶在风中相触，共同迎接即将到来的曙光，也迎接新的挑战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