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薛树英传递消息(1/2)
徐庆超目光如炬,死死盯住跪倒在地的老陈,沉声喝问:“吴省兰今日所食饭菜,皆是你亲手准备?送饭途中可有他人接触?狱中是否有异常动静?”
老陈浑身颤抖,额头冷汗直冒,磕了个响头道:“将军明鉴!饭菜确是小人按刑狱司规矩准备,米粮蔬菜皆是库房所领,烹饪时也有同袍在侧,送饭途中更无旁人靠近。只是……只是今日辰时送饭时,吴大人说喉咙干涩,要了一壶温水,小人便从狱卒歇息处取了壶热水给他,除此之外再无异常啊!”
“温水?”徐庆超眉头紧锁,转头对身旁校尉道,“立刻去狱卒歇息处查验那把水壶,再传所有今日当值狱卒,一一问话核实!”
校尉领命而去,徐庆超又看向太医:“太医可有解毒之法?”
太医摇头叹气:“此毒甚是阴狠,混入水中无色无味,发作缓慢却直击心脉。老夫只能先用银针护住其心脉,延缓毒性蔓延,但要解毒,还需知晓毒源与配方,否则……”
话音未落,牢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京营士卒快步闯入,神色凝重:“将军,宫中有侍卫前来,说有紧急消息要面见将军,还说事关吴省兰大人的安危!”
徐庆超一愣,宫中侍卫怎会突然前来?他吩咐左右:“看好此处,任何人不得靠近牢房,若有异动,格杀勿论!”说罢快步走出刑狱司大堂。
门外月光之下,立着一名身着玄色侍卫服的男子,身形矫健,腰间佩刀,面容英挺,眼神锐利如鹰。见徐庆超出来,他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行礼,声音低沉而急促:“末将宫廷侍卫薛树英,参见徐将军。奉三阿哥密令,特来传递紧急消息。”
“三阿哥?”徐庆超心中一惊。三阿哥永璋素来沉稳低调,不涉党争,此刻竟派侍卫深夜送信,还牵扯到吴省兰的安危,其中必有蹊跷。他侧身让开道路:“薛侍卫里面请,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两人步入刑狱司西侧的偏房,徐庆超反手关上门:“薛侍卫深夜到访,究竟有何要事?三阿哥怎会知晓吴省兰之事?”
薛树英从怀中取出一枚雕刻着祥云纹的玉佩,递到徐庆超面前:“将军请看,此乃三阿哥贴身玉佩,见玉如见人。三阿哥昨日在宫中偶遇和珅旧部、内务府主事刘全的亲侄刘三,听闻其与刑狱司一名狱卒暗中往来,言语间提及‘吴省兰’‘灭口’等字眼,便知大事不妙。今日午后,三阿哥又得知吴省兰突发重病,料定是有人暗中下毒,特命末将连夜赶来,告知将军一件关键之事。”
徐庆超接过玉佩细看,只见玉佩质地温润,雕工精良,确是皇家之物,心中疑虑稍减:“薛侍卫请讲,究竟是什么事?”
“那名与刘三勾结的狱卒,正是今日给吴省兰送饭的老陈!”薛树英语速极快,“三阿哥查到,老陈的儿子三年前因赌博欠下巨额赌债,被刘三抓去抵债,刘三以此要挟,让老陈潜伏在刑狱司,伺机而动。今日下毒之事,便是刘三奉和珅党羽之命指使老陈所为!而那毒药,并非普通毒物,而是产自西域的‘牵机引’,需用天山雪莲、昆仑玉髓辅以三味解药,方能化解,且必须在三日内解毒,否则吴省兰必死无疑!”
徐庆超闻言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好个阴险狡诈的和珅余孽!竟敢在刑狱司内行凶灭口!”他随即冷静下来,看向薛树英:“薛侍卫,三阿哥既已知晓此事,为何不直接面奏皇上?”
薛树英叹了口气:“将军有所不知,和珅党羽在朝中根基深厚,宫中亦有眼线。三阿哥担心贸然上奏,会打草惊蛇,让幕后主使狗急跳墙,不仅救不了吴省兰,反而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再者,三阿哥深知将军刚正不阿,查案雷厉风行,故特意派末将前来,一是告知毒源与解药,二是给将军带来一份名单,上面皆是与刘三有往来的和珅党羽,其中不乏朝中三品以上官员。”
说罢,薛树英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素笺,递给徐庆超。徐庆超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小楷密密麻麻写着二十余人的名字,为首的便是礼部侍郎苏凌阿、户部郎中李潢,皆是当年和珅一手提拔的亲信官员。
“这些人表面上与和珅撇清关系,实则暗中联络,意图保全自身,并伺机反扑。”薛树英补充道,“三阿哥还说,刘三此刻极有可能藏在城南的一处宅院之中,那处宅院是和珅当年暗中购置,专门用于安置党羽。末将已探明地址,这就告知将军,将军可即刻派人抓捕刘三,逼问解药配方!”
徐庆超心中激荡,没想到三阿哥竟暗中收集了如此多的线索。他握紧素笺,对薛树英道:“薛侍卫,多谢三阿哥雪中送炭!此恩徐庆超铭记在心。不知那宅院具体地址是何处?”
“城南柳树巷三号院,院墙极高,门口有两尊石狮子,看似普通民宅,实则戒备森严。”薛树英沉声道,“末将愿带将军前往,助将军一臂之力!”
徐庆超略一沉吟,道:“好!我留五百士卒驻守刑狱司,严防死守,再派专人护送太医回宫向皇上禀报此事,请求皇上派遣太医院院判前来协助解毒。薛侍卫,你随我带两百锐卒,即刻前往柳树巷抓捕刘三!”
两人当即分头行动。徐庆超迅速部署完毕,亲自挑选两百名精锐士卒,换上便服,悄悄出了刑狱司,直奔城南柳树巷。薛树英熟悉宫中与京城街巷布局,在前引路,一路疾行,不到一个时辰便抵达了柳树巷。
柳树巷是京城南隅的一条僻静小巷,两侧皆是高墙宅院,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只有几声犬吠偶尔打破宁静。三号院位于小巷尽头,果然如薛树英所言,院墙高达丈余,门口两尊石狮子栩栩如生,大门紧闭,门楣上挂着一块“张府”的匾额,看似寻常富户之家。
徐庆超示意士卒们分散开来,埋伏在宅院四周,自己则与薛树英悄悄靠近大门。薛树英从腰间取出一根细铁丝,几下便将门锁撬开,两人推门而入,院内漆黑一片,只有正房隐隐透出一丝烛光。
“小心行事,莫要惊动里面的人。”徐庆超压低声音道。
两人猫着腰,贴着墙根向正房靠近。走到窗边,隐约听到屋内有人说话,正是刘三的声音:“……那老陈办事还算牢靠,吴省兰此刻怕是已经一命呜呼了。等过几日风声过了,你便将那批账本送到江南,交给苏大人,切记不可走漏风声。”
另一个声音答道:“三哥放心,小弟明白。只是徐庆超查案甚紧,通州、西山、福康钱庄三处据点都已被端,我们会不会……”
“怕什么!”刘三打断他的话,“朝中有人护着我们,徐庆超不过是个武夫,掀不起什么风浪。再说,吴省兰一死,和珅大人的许多秘密便无人知晓,只要我们守住剩下的据点,等皇上气消了,和珅大人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徐庆超听到此处,眼中杀意凛然,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大喝一声:“大胆逆贼,死到临头还敢痴心妄想!”
屋内众人猝不及防,顿时乱作一团。刘三见势不妙,拔腿便想从后门逃窜,薛树英早已身形一闪,挡在后门,手中佩刀出鞘,寒光凛冽:“刘三,哪里走!”
刘三又惊又怒,抽出腰间短刀,便向薛树英砍去:“找死!”
薛树英乃是宫廷侍卫中的佼佼者,武艺高强,见状不慌不忙,侧身避开攻击,手腕一翻,佩刀直刺刘三胸膛。刘三连忙后退,却被门槛绊倒在地,薛树英顺势上前,一脚将其按住,刀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其余几名党羽见状,纷纷抄起桌椅反抗,徐庆超率领士卒一拥而入,刀光剑影之下,不过片刻功夫,便将所有党羽全部制服。
“把他带过来!”徐庆超指着刘三,厉声喝道。
士卒们将刘三押到徐庆超面前,刘三挣扎着喊道:“徐庆超,你敢抓我?我乃是内务府主事刘全的亲侄,你可知晓我背后是谁?”
“哼,狐假虎威之辈!”徐庆超冷笑一声,“你指使老陈毒害吴省兰,勾结和珅余孽藏匿罪证,桩桩件件皆是死罪!今日若不交出‘牵机引’的解药配方,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三脸色一变,咬牙道:“我不知道什么解药配方!吴省兰病重与我无关,你休要血口喷人!”
“不见棺材不落泪!”徐庆超对身旁士卒使了个眼色,“给我搜!仔细搜查整个宅院,任何可疑之物都不许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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