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会试再遇强中手(1/2)
徐庆超抵达江南水师驻地九江时,正是暮春时节。江风裹着湿润的水汽,吹得码头边的芦苇沙沙作响,远处的商船披着落日余晖缓缓靠岸,码头上挑着担子的脚夫、吆喝着叫卖的小贩往来不绝,一派热闹景象。他勒住马缰绳,望着眼前熟悉的江面,鼻尖忽然泛起一阵酸意——三年前他离乡赴京时,九江江面还偶有海盗袭扰,如今却太平得能看见孩童在岸边浅滩嬉水,这便是他此行要守护的模样。
“徐游击!”岸边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喊,水师参将周正明带着几名亲兵快步迎了上来。周正明年过四十,脸上留着短须,一身藏青色水师袍服衬得他身形挺拔,“末将已在此等候多时,营中住处和文书都已备好,您一路劳顿,先随末将回营歇息?”
徐庆超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的亲兵,拱手道:“周参将客气了。我离乡三年,今日刚回,想先去江边看看汛防,住处之事不急于一时。”他说着目光扫过江面,眉头微蹙,“方才我来时见西侧浅滩停泊着三艘渔船,船身吃水线却比寻常渔船深了不少,船篷也遮得严实,周参将可知那是何人的船只?”
周正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色微变:“徐游击好眼力!那几艘船是昨日才来的,说是从浙江沿海过来捕鱼的,可这几日九江江域并无鱼汛,末将正打算明日派人去查验。”
“不必等明日了。”徐庆超抬手按住腰间的腰刀,“现在就去。”
两人带着十余名亲兵乘船靠近那三艘渔船时,船篷下突然窜出几个手持短刀的汉子,为首一人满脸横肉,扯着嗓子喊道:“我们是正经渔民,你们水师凭什么拦船?”
徐庆超冷笑一声,翻身跳上渔船甲板,脚刚落地便察觉到船板下传来异样的响动。他俯身敲了敲船板,声音沉了下来:“正经渔民的船,会在舱底藏着这么多东西?把船板撬开!”
亲兵们立刻拿出撬棍动手,不过片刻,舱底的木板便被撬开,里面赫然堆放着数十箱火药和十几把制式弯刀——这些都是官府严禁私藏的军械。那满脸横肉的汉子见状,突然挥刀朝徐庆超砍来,徐庆超侧身避开,腰间的腰刀“唰”地出鞘,刀光闪过的瞬间,汉子的短刀便被劈成两段,刀刃贴着汉子的脖颈停住。
“说!这些军械是从哪来的?要运去何处?”徐庆超的声音带着寒意,目光如炬地盯着汉子。
汉子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是……是福建海盗吴天保让我们运的,说是要卖给九江城里的反贼,用来……用来袭击水师营地。”
徐庆超心里一沉,收刀入鞘:“周参将,把这些人都押回营中审问,务必查清吴天保的行踪和反贼的落脚点。”
处理完渔船之事回到水师营地时,天色已黑。营中灯火通明,亲兵们正忙着清点从渔船上缴获的军械,周正明拿着审问到的供词走进帐中,脸色凝重:“徐游击,据那些人交代,吴天保明日会在城西的悦来客栈与反贼接头,他们还说,吴天保手下有个叫‘鬼手’的高手,擅长用毒,寻常人根本近不了身。”
徐庆超接过供词仔细翻看,手指在“鬼手”二字上停顿片刻:“‘鬼手’……我在京城时曾听闻过此人,据说他能用银针淬毒,杀人于无形。明日我亲自去悦来客栈,你们在客栈外埋伏,等我信号再动手。”
次日清晨,徐庆超换上一身青色长衫,扮作商人模样来到悦来客栈。客栈大堂里人不多,只有几桌客人在喝茶聊天,他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就看见一个穿着灰色短打的汉子走进客栈,汉子左手戴着一只黑色手套,右手提着一个黑色布包,正是供词中描述的“鬼手”。
“鬼手”径直走到二楼雅间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
徐庆超悄悄跟了上去,贴在雅间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只听“鬼手”说:“吴头领,军械被水师截了,兄弟们也都被抓了,咱们得赶紧离开九江,不然等水师查到咱们的落脚点,就走不了了。”
“慌什么!”吴天保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不过是丢了几箱火药,我已经让人去联络其他反贼,明日夜里照样能袭击水师营地。你现在去把这包毒药撒在水师营地的水井里,只要水师的人喝了井水,咱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营地。”
徐庆超心里一惊,正要推门进去,雅间的门却突然被打开,“鬼手”拿着黑色布包走了出来,两人正好撞了个正着。“鬼手”眼神一冷,左手的黑色手套突然弹出三根银针,朝徐庆超的胸口射来。
徐庆超早有防备,侧身避开银针,右手猛地抓住“鬼手”的手腕,“鬼手”吃痛,黑色布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毒药撒了一地。他想抽出左手反击,却被徐庆超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雅间里的吴天保听见动静,提着大刀冲了出来,朝着徐庆超的后背砍去。徐庆超察觉身后有风,反手将“鬼手”推了过去,吴天保的大刀正好砍在“鬼手”的肩膀上,鲜血瞬间染红了“鬼手”的灰色短打。
“你敢伤我兄弟!”吴天保怒吼一声,再次挥刀朝徐庆超砍来。徐庆超从腰间抽出短刀,与吴天保缠斗起来。吴天保的刀法刚猛有力,却略显笨拙,徐庆超灵活闪避,寻找着反击的机会。几个回合下来,徐庆超抓住吴天保的破绽,短刀一挥,砍中了吴天保的手臂,大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客栈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周正明带着亲兵冲了进来,将吴天保和受伤的“鬼手”团团围住。“徐游击,您没事吧?”周正明关切地问道。
徐庆超摇了摇头,指着吴天保说:“把他们押回营中,严加审问,一定要查出其他反贼的落脚点。”
回到水师营地后,徐庆超刚坐下喝了口茶,亲兵就拿着一封书信走进来:“徐游击,京城寄来的书信,说是苏明远苏大人写的。”
徐庆超赶紧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里面的字迹熟悉又工整。苏明远在信中说,他已被派往江南苏州任知府,昨日刚到任,听闻徐庆超在九江任职,便写信来问候,还说下个月江南各省要举行会试武举,邀请徐庆超作为九江水师的代表前往苏州监考。
“苏明远这小子,倒是来得巧。”徐庆超笑着将书信折好,对周正明说,“下个月江南会试武举,我要去苏州监考,营中的事务就交给你了,若是有要紧事,随时派人去苏州找我。”
周正明拱手道:“徐游击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托。”
一个月后,徐庆超抵达苏州。苏明远早已在知府衙门门口等候,他穿着一身绯色官服,比在京城时多了几分沉稳。“庆超!”苏明远快步走上前,一把抱住徐庆超,“三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精神了!”
徐庆超笑着推开他:“你也不错,都成知府大人了。这次会试武举,可有什么厉害的考生?”
“还真有一个。”苏明远领着徐庆超走进衙门,一边走一边说,“这人叫林锐,是福建水师提督林振南的儿子,听说他自幼在水师长大,水性极好,刀法更是了得,前几日在苏州城外的演武场比试,他一人挑了十几个武举子,不少人都觉得他能拿会试头名。”
徐庆超闻言,来了兴致:“哦?竟有这般厉害的人物?明日我倒要去演武场看看。”
次日清晨,苏州演武场人头攒动,来自江南各省的武举子们都在忙着热身,准备比试。徐庆超和苏明远坐在演武台的监考席上,目光扫过台下的武举子,很快就注意到了林锐。
林锐约莫二十三四岁,身材高大,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一身黑色劲装衬得他肌肉线条分明。他正拿着一把长刀练习招式,刀光闪烁间,周围的武举子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显然是怕被误伤。
“开始!”随着监考官的一声令下,第一场骑射比试正式开始。武举子们纷纷翻身上马,拉弓射箭,箭靶上的箭羽越来越多。轮到林锐时,他手持长弓,目光锁定箭靶,手指松开的瞬间,三支箭同时射出,精准地命中了靶心。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苏明远也忍不住赞叹道:“好箭法!”
徐庆超却微微皱起眉头:“箭法是不错,可他拉弓时手臂的姿势有些僵硬,若是长时间比试,怕是会影响发挥。”
接下来的比试中,林锐果然如苏明远所说那般厉害,步战、器械对练都轻松过关,一路闯进了会试决赛。决赛的对手是来自浙江的武举子陈峰,陈峰擅长用枪,枪法精湛,在前几场比试中也未尝败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