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恶霸强占民女色(1/2)

残阳如血,将胜芳镇的青石板路染得一片通红。李存义刚把最后一块打好的犁铧搬进铁铺,就听见隔壁布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他眉头一皱,放下手里的抹布快步走了出去。

布庄门口围了不少人,个个面色凝重。李存义挤进人群,只见布庄老板王老实被两个家丁按在地上,嘴角淌着血;他的女儿春杏被一个穿着锦袍的胖子死死拽着胳膊,哭得梨花带雨,新买的碎花布裙被扯得歪歪扭扭。

那胖子李存义认得,是镇上富绅张万霖的独子张彪。这张彪仗着家里有几亩薄田和两座当铺,平日里横行无忌,尤其好色,镇上稍有姿色的姑娘见了他都要绕着走。

春杏姑娘,跟爷回府里赏赏花,何必在这破布庄受委屈?张彪满脸横肉挤成一团,眼神黏在春杏身上,像条贪婪的饿狼。他另一只手还在不安分地捻着玉佩,指节上的金戒指在夕阳下闪着刺眼的光。

春杏拼命挣扎,发簪都挣掉了,青丝散乱地贴在泪湿的脸颊上:放开我!我爹还病着,我要照顾他!

你爹?张彪嗤笑一声,抬脚踹在王老实旁边的货箱上,布匹散落一地,他那点病算什么?爷府上有最好的郎中,只要你乖乖听话,保准把他治得比牛还壮实!

王老实被按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急得双眼赤红。他昨天刚得了风寒,本就虚弱,刚才想护着女儿,被张彪的家丁一拳打在肋下,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

张彪这是第几次抢人了?前阵子王屠户的侄女不就是被他......

嘘,小声点,张万霖跟县里的捕头称兄道弟,惹不起啊!

可怜王老实父女,这布庄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李存义听得心头火起,往前一步朗声道:张公子,请放开春杏姑娘。

张彪闻声回头,见是李存义,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嘲讽的笑:我当是谁,原来是李铁匠。怎么,想管爷的闲事?他上下打量着李存义身上沾着铁屑的粗布褂子,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别忘了你爹还欠着我家当铺二两银子,小心我让你父子俩睡大街。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李存义心上。去年冬天李老爹风寒入骨,实在没钱抓药,确实典当了家里唯一的棉被,至今还没赎回来。但他看着春杏惊恐的眼神,握着拳头的手更紧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会凑齐银子还你。但强抢民女,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张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肥肉乱颤,在胜芳镇,爷的话就是王法!他突然脸色一沉,冲家丁使了个眼色,给我把这不知死活的小子打趴下!

两个家丁立刻松开王老实,撸着袖子朝李存义扑来。这两人都是张府养的打手,平日里跟着张彪横行霸道,手上颇有几分力气。左边那个挥着拳头直取李存义面门,右边的则抬脚去踹他的膝盖。

李存义不闪不避,待拳头快到眼前时,突然沉腰扎马,正是周先生教的马步桩。他双臂一格,正好架住左边的拳头,同时右腿微抬,用膝盖轻轻一顶——看似没用力,那踹向他膝盖的家丁却像被巨石撞上,嗷地一声抱着小腿蹲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短打。

另一个家丁见状一愣,拳头还没收回,就被李存义抓住手腕。李存义顺着他的力道轻轻一拧,那家丁顿时疼得杀猪般嚎叫,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着,手里的短棍当啷落地。

这两下干净利落,前后不过一息功夫。围观的人都看呆了,上次李存义打跑泼皮时还有人没亲眼见过,此刻见他轻松制服两个打手,人群里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

张彪脸上的横肉僵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闷头打铁的小子竟有这般身手。但他仗着家世,色厉内荏地喊道:反了反了!敢打我张府的人,给我等着!说着竟亲自上前,想去抓李存义的衣领。

李存义侧身避开,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张彪的手腕像被铁钳夹住,疼得他龇牙咧嘴:你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放开春杏,我就放你走。李存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的指节微微用力,张彪顿时疼得直哆嗦,下意识地松开了拽着春杏的手。

春杏连忙跑到王老实身边,扶起父亲哭道:爹,你怎么样?王老实咳着血,却死死攥着女儿的手,眼神里满是后怕。

张彪见李存义松了手,揉着发红的手腕,撂下句狠话:姓李的,你给我等着!三天之内,我定要你好看!说完带着两个受伤的家丁灰溜溜地走了,连散落在地上的布匹都忘了捡。

人群渐渐散去,有人帮着王老实收拾布庄,七嘴八舌地安慰着父女俩。王老实拉着李存义的手,老泪纵横:存义,今天多亏了你......可张彪那厮睚眦必报,你......

王伯放心,我不怕他。李存义帮着把最后一匹布摞好,这几天你们锁好门,别轻易出门,有事就去铁铺叫我。

回到铁铺时,李老爹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烟杆明明灭灭映着他布满皱纹的脸。我都看见了。李老爹磕了磕烟锅,声音有些沙哑,张万霖不是王三那样的泼皮,他家有良田百亩,还在县里捐了个监生,不好惹。

爹,总不能看着春杏被抢走。李存义给父亲倒了碗水,周先生教我武功,不是让我看着恶人横行的。

李老爹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他知道儿子的性子,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只是那晚,铁铺的灯亮到了后半夜,李存义一边打磨着一把镰刀,一边想着周先生说的劲随心走,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紧握刀柄的手上,映出几分坚毅。

第二天一早,李存义刚打开铁铺门,就见两个官差站在门口。为首的是县里的捕头刘三,这人平日里和张万霖称兄道弟,此刻板着脸说:李存义,有人告你故意伤人,跟我们回县衙一趟。

李存义知道这是张彪的报复,平静地说:我跟你们走,但请容我跟我爹说一声。

李老爹从里屋出来,往他手里塞了块刚出锅的玉米饼:去了别硬碰硬,爹在家等你。

县衙大堂上,张彪正捂着胳膊哭诉,张万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时不时对县太爷使个眼色。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李存义,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李存义挺直腰板,张公子强抢民女,草民只是出手阻拦,何罪之有?

胡说!张彪跳起来,我只是请春杏姑娘去府上做客,你就动手打人,还敢狡辩?他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红痕,大家看,这就是他打的!

县太爷眯着眼:原告有人证,你伤人是实。念你初犯,罚银五十两,给张公子赔礼道歉,此事便了。

五十两银子对铁铺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李存义朗声说:草民没错,不赔银,不道歉。若县太爷只听一面之词,草民不服!

大胆!县太爷拍案而起,竟敢顶撞本官!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

衙役们刚要上前,突然有人喊:等一下!

众人回头,只见周先生背着个药箱,慢悠悠地走进大堂。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镜片后的眼睛笑盈盈的:县太爷,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县太爷见是周先生,脸色缓和了些。周先生在镇上开了家小药铺,医术高明,待人谦和,连县太爷的老娘都请他看过病。周先生有何指教?

这孩子是老夫的徒弟,性子倔了点,但绝不是仗势欺人的主。周先生指了指张彪,张公子说被打,不如让老夫看看伤势?若是真伤得重,别说五十两,五百两他也该赔。

张万霖心里咯噔一下,刚想阻拦,周先生已经走到张彪面前,伸手搭住他的手腕。只见周先生手指轻轻一捻,张彪突然哎哟一声,疼得直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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