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渔舟江夜闻盗患（2/2）
“那艘大船呢？他们把你抓来之后，去了哪里？”王砚问道。
王水生想了想说：“他们把我绑在这里之后，就带着几个人往沙洲里面去了，我听到他们说，要把货物搬到船上去，尽快离开这里。”
“货物？”王砚心中一喜，“你知道他们的货物是什么吗？”
王水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看到他们搬的箱子很重，而且箱子是黑色的，上面还刻着一个‘盐’字。”
“盐！”王砚和李存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愤怒，“果然是私盐！这些人胆子太大了，竟敢在我江宁府的地界上走私私盐，还敢伤人！”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冲进去，把他们一网打尽？”李存义问道。
王砚想了想，说道：“不行，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而且他们手里有武器，硬冲进去可能会有伤亡。我们先派人绕到沙洲后面，看看那艘大船的位置，再想办法把他们包围起来，等他们把货物搬上船，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们再动手，这样既能抓住人，又能缴获私盐。”
“好主意！”李存义点了点头，立刻派了两个身手好的城防兵，悄悄绕到沙洲后面查看情况。
众人在芦苇丛里埋伏起来，耐心等待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那两个城防兵回来了，其中一个低声说道：“大人，沙洲后面停着一艘大船，船上有十几个黑衣人，正在往船上搬箱子，看样子快搬完了，他们好像准备要开船了。”
“好！”王砚站起身，拔出腰刀，“大家听我命令，等会儿我喊‘冲’，你们就一起冲出去，先控制住船上的人，别让他们把船开走了！李存义，你带一部分人去堵住沙洲的出口，别让他们跑了！”
“是！”众人齐声应道。
王砚带着人，悄悄地往沙洲后面摸去。离大船还有几十步远的时候，他看到船上的黑衣人已经搬完了箱子，正准备解开缆绳。“冲！”王砚大喊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船上的黑衣人听到声音，顿时慌了神，纷纷拿起刀，准备抵抗。可他们哪里是王砚和城防兵的对手，城防兵手里拿着长枪，很快就冲到了船边，和黑衣人打了起来。王砚则跳上船头，挥刀砍向一个正要解开缆绳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躲闪不及，被砍中了手臂，惨叫一声，倒在船上。
李存义也带着人堵住了沙洲的出口，几个想从陆路逃跑的黑衣人，都被他和捕快们抓了起来。
经过一番激战，船上的黑衣人大部分都被制服了，只有少数几个跳江逃跑的，也被随后赶来的官船追了回来。王砚让人检查船上的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都是私盐，足足有几百斤。
“大人，我们在船上还发现了这个。”一个捕快拿着一个令牌走了过来，令牌是黑色的，上面刻着一个“苏”字。
“苏？”王砚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难道是苏州漕帮的余孽？”他想起之前抓的赵三和李头领，都是苏州漕帮的人，说不定这伙人是苏州漕帮剩下的人，不甘心失败，又回来走私私盐。
就在这时，一个被绑着的黑衣人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别得意！我们帮主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你们帮主是谁？”王砚走到他面前，厉声问道。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哼！我们帮主的名字，岂是你们这些小官能知道的？你们等着瞧！”
王砚见他不肯说，也不逼他，让人把所有的黑衣人都绑起来，押回府衙，再让人把私盐搬到官船上，送回府衙保管。
他又走到王水生身边，问道：“水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跟我们回府衙做个笔录？”
王水生点了点头：“谢谢大人救了我，我没事，我跟你们回去。”
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府衙。王砚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黑沙洲，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这伙走私私盐的人，虽然被抓住了，但他们背后的帮主还没露面，而且看他们的行事风格，显然不是普通的漕帮余孽，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势力。
回到府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王砚让人把黑衣人关入大牢，派专人看守，又让李存义去提审那个说话硬气的黑衣人，自己则带着王水生去书房做笔录。
做完笔录，王砚让捕快送王水生回家，并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好好养伤。然后他又去大牢查看情况，刚走到大牢门口，就看到李存义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王砚问道。
李存义摇了摇头：“那家伙嘴硬得很，不管怎么问，都不肯说他们帮主是谁，只说他们帮主很快就会来救他们。而且我看其他的黑衣人，好像都很怕他们帮主，提到帮主的时候，眼神都很紧张。”
“看来这个帮主不简单。”王砚沉思着，“对了，你有没有查那艘大船的来历？”
“查了，那艘大船是从苏州那边过来的，船主的名字是假的，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李存义说道。
王砚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说不定这个帮主，和之前被抓的苏州知府，还有户部尚书李嵩有关。李嵩虽然被打入大牢，但他在朝中还有不少党羽，苏州知府也可能有残余势力，他们说不定是想通过走私私盐，来筹集资金，为李嵩翻案，或者是想重新控制漕运。”
“有这个可能。”李存义赞同地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件事上报给朝廷？”
“暂时不用。”王砚说道，“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就算上报给朝廷，也抓不到他们的把柄。不如我们先放长线钓大鱼，盯着这些黑衣人，看看他们的帮主会不会真的来救他们，到时候我们再一网打尽。”
“好！”李存义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安排人手，盯着大牢，再派人去苏州那边查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王砚看着李存义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伙人背后的势力揪出来，不能让他们再危害江宁府的百姓。虽然他明天就要离开江宁府去京城了，但在离开之前，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处理好，给江宁府的百姓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