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封季若白为侧夫(1/2)
圣旨的明黄绸缎还带着宫闱的清芬,便已在东宫掀起了一阵温柔的忙碌。季若白的侧夫册封礼虽不比正夫纳娶时的铺张盛景,却在处处细节里浸透着东宫上下的妥帖与珍视——这不仅是一场名分的册封,更是东宫众人对新成员的接纳,是太女苏菲菲对身边人的疼惜,是双喜临门时最真挚的期许。
谢景渊身为东宫正夫,腹中已悄然孕育着新的生命,本该静养安胎,却执意揽下了册封礼统筹全局的重任。他深知这场典礼对季若白的意义,那是从小心翼翼的侍夫到名正言顺的侧夫,是身份的认可,更是往后在东宫立足的底气。
每日天刚破晓,晨光还未穿透东宫的朱红宫墙,谢景渊便已披着厚实的锦袍,坐在书房的案前等候管事们前来回话。
迎旨的仪仗该如何排列才能既合规制又显庄重?宗室宾客的席位该按辈分高低如何排布才能周全?礼成后的宴席要备多少道菜,既不逾矩又能让众人尽兴?每一个细节,他都亲自核对,手中的笺纸写了又改,墨迹晕染了边角,却依旧不肯有半分含糊。
偶尔遇到拿捏不准的地方,他便会亲自去往苏菲菲的政务书房。彼时苏菲菲或许正埋首于奏折之中,案前的烛火跳跃着暖光,映得她眉眼间满是认真。
谢景渊便捧着写满细则的笺纸,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只是在她抬眸看来时,温声询问:“殿下,此次若白的册封礼,是否该邀几位宗室亲王前来观礼?一来显露出东宫对此次册封的重视,二来也能让若白借着这个机会,在宗室中留下好印象,往后也能更稳妥地立足。”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孕期的沙哑,却依旧条理清晰,眼底满是对东宫和睦的考量,对季若白的关照,更有对苏菲菲的体贴——他想替她撑起东宫的一片天,让她无需在政务之余,再为这些琐事费心。
沈情辞素来心思细腻,最懂人心。他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季若白的礼仪服饰上,深知服饰不仅是规制的体现,更藏着对当事人性情的体恤。
他亲自前往尚衣局,在堆积如山的锦缎面料中细细挑选,指尖抚过一匹匹绫罗绸缎,感受着面料的触感与光泽。季若白性子内敛温润,不喜张扬,那些色彩艳丽、纹样繁复的面料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最终,他选定了一匹月白色的素色锦缎,面料柔软顺滑,上面绣着极淡的暗纹云鹤,远观素雅洁净,近看方能瞥见云鹤翩跹的雅致,既符合侧夫的身份规制,又恰好衬得季若白温润如玉的性子。
选定面料后,沈情辞并未就此放心,反而日日都要去东宫的绣房查看缝制进度。他站在绣娘身旁,目光专注地落在礼服上,时不时轻声叮嘱:“这处的云纹绣得再淡些,针脚也再细密些,若白不喜过于张扬的纹样,这般恰好能衬得他清雅;领口的滚边就用月白色的软缎,与他平日里常穿的衣衫色调相近,穿起来也更自在些。”绣娘们悉心记下,手上的针线愈发细致。
除此之外,沈情辞还特意寻来了几样精致的配饰——一枚雕工精巧的白玉佩,温润通透;一条镶着细碎珍珠的玉带,低调华贵;还有一支银质发簪,簪头缀着小小的珍珠,简约大方。他将这些配饰一一摆在季若白面前,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若白,你瞧瞧这几样,册封礼当日佩戴,既合规矩,又能让礼仪服饰更显庄重。你看看喜欢哪一件,咱们便用哪一件。”话语间满是尊重,没有半分长辈的居高临下,只有兄长般的体贴入微。
秦昭的性子沉稳果决,向来将东宫的安危放在首位。此次册封礼,他主动承担了安保的重任,不敢有丝毫懈怠。
距离册封礼还有几日,他便带着东宫的侍卫们,在举办典礼的庭院及周边反复巡查。哪里适合设置值守点位,既能看清周围的动静,又不会惊扰宾客?宾客入府的路线该如何规划,才能避开偏僻角落,确保安全?遇到突发情况该如何应急处置,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控制局面?这些问题,秦昭都一一考量周全。
他划分出清晰的值守区域,给每位侍卫分配了明确的职责,甚至连宾客入府的路线都带着侍卫们反复推演了两遍,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一日午后,阳光正好,秦昭正带着侍卫们在庭院中演练应急处置流程,见季若白提着食盒从廊下路过,便立刻停下动作,快步上前。他素来不苟言笑,此刻脸上却带着几分温和:“若白,册封礼当日人多眼杂,场面会有些热闹。你到时候只需按照司礼官的指引,一步步完成礼仪流程便可,不必理会其他。若是遇到任何异常情况,无需慌张,也不必勉强自己,只需悄悄示意身边的侍卫,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全程护着你,定不会让你出事。”他的话语简洁有力,没有过多的修饰,却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仿佛有他在,便没有任何可担忧的事情。
顾宴之性子爽朗,向来热热闹闹,最擅长打理宴席之事。此次册封礼的宴席筹备,他主动揽了下来,日日扎在东宫的厨房里,与厨师们一同琢磨菜品。“这宴席可得好好筹备,既要符合宫廷的规制,不能失了东宫的体面,又要兼顾各位宾客的口味,不能让大家吃得不尽兴。”顾宴之一边翻看着菜单,一边和厨师们商议,“慕容兄如今怀着身孕,口味定然清淡,还需要滋补,宴席上得多备些清润安胎的菜肴,比如冰糖炖燕窝、清蒸鲈鱼、莲子百合羹,这些菜既养身又不腻味,正适合他;还有殿下,平日里就爱吃水晶虾饺、松鼠鳜鱼,这两道菜可不能少,礼成后大家一同热热闹闹地吃一顿,才叫喜庆。”他一边念叨,一边让厨师们记下,偶尔还会亲自上手试试味道,脸上满是认真,仿佛在筹备一场最重要的盛宴——于他而言,东宫众人的欢喜,便是最值得用心对待的事情。
季若白看着众人这般为他忙碌,心中满是暖意与感动,更不愿自己闲着,成为大家的累赘。他每日除了打理东宫的日常琐事,把庭院打理得井井有条,把书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还会主动跑去谢景渊的书房,帮着核对宾客名单,仔细确认每一个名字,生怕出现遗漏或差错;或是去绣房看看礼仪服饰的缝制进度,看着那匹素色锦缎在绣娘们的手中渐渐变成精致的礼服,心中满是期待;偶尔还会提着篮子,去东宫的小花园里采摘厨房所需的新鲜蔬果,鲜嫩的青菜、饱满的番茄,亲手送到顾宴之手中,看着顾宴之惊喜的笑脸,心中也满是欢喜。
傍晚时分,苏菲菲处理完政务归来,总能在庭院的石凳上看到季若白的身影。彼时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庭院中,映得腊梅的花瓣愈发娇艳。季若白坐在石凳上,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礼仪典籍,正轻声诵读着册封礼上需遵循的礼节,时而蹙眉,时而点头,神情专注而认真。那些繁琐的跪拜叩首、进退避让的礼仪,让他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到时候做得不标准,失了礼数,辜负了大家的一番心意。
待苏菲菲走近,季若白便会立刻起身,脸颊微红,眼底满是局促与认真,轻声说道:“殿下,今日我看了册封礼的礼仪典籍,有些跪拜叩首的动作,总觉得自己练得还不够标准,生怕到时候出错,失了东宫的体面,也辜负了女皇和殿下的恩典。”苏菲菲见状,心中泛起一阵柔软,笑着拉他坐下,伸手轻轻揉了揉他蹙起的眉心,语气温柔:“不过是些礼仪程式,无需过于紧张。到时候会有司礼官在旁指引,你只需跟着司礼官的指令行事,定然不会出错的。何况,在本宫心里,你是否做得尽善尽美并不重要,只需顺遂心意,平安喜乐便好,不必拘于这些繁文缛节。”
说着,苏菲菲拿起他手中的礼仪典籍,轻轻合起放在一旁,又道:“今日你也忙了一天,跟着景渊核对名单,去绣房查看服饰,还去花园采摘蔬果,也该歇歇了。不如随我回寝殿,我给你讲讲我当年册封太女时的趣事,也能让你松松心神,不必这般紧绷着。”季若白闻言,眼中瞬间泛起光亮,连忙点了点头,眼底的紧张褪去了不少,满心期待地跟着苏菲菲一同走向寝殿。
寝殿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洒在地面上,映得满室温馨。苏菲菲坐在软榻上,季若白则在她身侧轻轻坐下,身体微微前倾,静静听她讲述当年的过往。“我当年册封太女时,可比你紧张多了。”苏菲菲笑着说道,“筹备典礼那几日,我日日都在背礼仪流程,生怕自己记错了步骤。有一次练跪拜礼,不小心磕到了膝盖,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还不敢让母后知道,怕她担心。”她讲得生动有趣,偶尔还会模仿当年紧张的模样,引得季若白轻笑出声。
“礼成那日,我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文武百官、宗室亲眷,腿都有些发软,连司礼官说的话都没听清,还是身边的内侍悄悄提醒我,我才反应过来。”苏菲菲继续说道,“后来母后私下里对我说,册封礼不过是个形式,重要的是往后要尽好自己的职责,守护好江山社稷,守护好身边的人。那一刻我才明白,比起这些繁文缛节,内心的坚定与责任才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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