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死里逃生,恢复记忆(1/2)
柳府内室,烛火摇曳,投下暧昧又狰狞的光影,将殿内的奢靡与阴鸷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柳婉清指尖带着彻骨的凉意,缓缓划过云舒汗湿的腰侧,那触感细腻温润,她却偏要带着几分刻意的轻蔑,指尖微微用力,掐得他肌肤泛起红痕。
她垂眸打量着他,见他浑身泛红如染霞,额角青筋因隐忍而暴起,薄唇被死死咬得发白,连一丝细碎的呻吟都不肯溢出,眼底的狠意愈发浓烈,如淬了毒的冰棱,寒光凛冽。“装什么贞烈?”她的语气刻薄如刀,字字扎心,“你以为那催情药是白给你灌的?药效早浸透肌理,骨头缝里都该烧起来了吧?”
她俯身逼近,鬓边的珠花垂落,蹭过云舒泛红发烫的脸颊,吐气如兰,带着奢靡的脂粉香,熏得人作呕:“乖乖顺我,还能少受些苦,不然……”她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未落,她便倾身向前,想要吻上他泛红发烫的唇,带着势在必得的掠夺与占有。
云舒浑身血液几乎要沸腾,催情药的药效如烈火焚身,每一寸肌肤都在灼烧,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可心中的屈辱与坚守却如寒泉刺骨,支撑着他最后的清明。他猛地偏头,避开那令人作呕的触碰,脖颈因用力而绷出清晰的线条。掌心藏着的银针早已被攥得指节泛白,针尖硌着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恰好让他在药效的混沌中保持着几分清醒。
趁柳婉清俯身贴近、防备松懈的瞬间,他骤然抬手,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将银针狠狠往她颈侧的昏睡穴扎去!银针刺入皮肉的瞬间,带着一丝细微的声响,却在这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啊!”柳婉清惊呼一声,浑身骤然僵住,眼中的得意与狠戾瞬间凝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下一刻,她便像被抽去所有力气般,软倒在榻边,双目紧闭,意识迅速沉入黑暗,再无半分动静。
药效仍在体内肆虐,云舒浑身燥热难耐,仿佛有无数蚁虫在啃噬骨髓,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烈火灼烧。手腕脚踝被粗绳捆得紧紧的,麻绳深深嵌入皮肉,磨破了肌肤,渗出血迹,与汗水交织在一起,疼得钻心刺骨。他咬着牙,舌尖尝到浓郁的血腥味,借着这股痛感强迫自己保持清明,一点点挪动着僵硬的身体,用被缚的手腕蹭着榻角凸起的木棱。
木棱粗糙坚硬,蹭得他手腕血肉模糊,指尖磨得渗血,钻心的疼痛让他几欲昏厥,可他不敢停。每蹭一下,都是在与时间赛跑,都是在向生的希望靠近,菲菲还在乱葬岗等着他,他不能死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几乎要撑不住时,麻绳终于被磨断一道绳结,他趁机挣脱出一只手,顾不得伤口的剧痛,连忙解开其余的束缚,踉跄着滚下床。
赤着的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一丝寒意稍稍压下了体内的燥热,却也被地面散落的碎石硌得生疼,留下一道道血痕。他抓起榻边散落的衣袍,胡乱裹在身上,衣襟敞开,露出满身的伤痕与泛红的肌肤,狼狈不堪,却眼神坚定。刚踉跄着走到门边,便听见外间侍女的对话,声音带着猥琐的笑意,传入耳中格外刺耳:“小姐折腾了这么久,想来是得手了吧?那神医生得这般俊俏,等小姐玩腻了,咱们也能赏玩赏玩,尝尝鲜。”
“可不是嘛,听说还是个处子,瞧着那贞烈模样,玩起来定更有滋味……”
云舒心头一紧,后背惊出一层冷汗,不敢有片刻耽搁。他绕到内寝的侧窗,用力推开那扇朽坏的窗棂,发出“吱呀”的轻响,好在被外间的笑语掩盖,并未引起注意。他翻窗遁入后院,夜色如墨,正好成为他的掩护,将他瘦削的身影隐匿其中。
院外侍卫巡逻密集,脚步声沉稳有力,灯笼的光在夜色中晃动,照亮了大片区域。云舒贴着墙根,蜷缩在茂密的花丛后,忍着药效带来的眩晕与身体的虚软,一点点往府外挪动。花瓣上的露水打湿了他单薄的衣袍,寒意刺骨,却让他愈发清醒,不敢有丝毫懈怠。
刚摸到侧门,身后忽然传来凄厉的惊呼声:“不好了!小姐晕过去了!那神医跑了!”
脚步声急促逼近,伴随着兵器出鞘的脆响,刺耳至极。云舒咬牙发力,猛地撞开侧门,冲进无边的夜色里。身后箭矢破空而来,擦着他的肩头飞过,“钉”地一声钉在门板上,震颤不止,箭尾的羽毛兀自晃动,透着致命的威胁。
他不敢回头,拼尽全力往山林方向跑。药效未退,浑身燥热与伤口的疼痛交织在一起,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视线阵阵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身后隐约的追兵声。脑海里只剩苏菲菲虚弱的身影——她被那些人丢去乱葬岗,生死未卜,浑身是伤,一定也在等着他。
他不能死,他必须撑着,找到她,带她离开!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追兵渐渐远去,再也听不见动静。云舒体力耗尽,眼前一黑,栽倒在草丛里。意识昏沉间,他仍死死攥着那枚救命的银针,指节泛白,嘴里反复念着“菲菲”“苏菲菲”,声音微弱却执着,最终彻底失去意识,陷入无边的黑暗。
夜色深沉,露水滴落在云舒滚烫的肌肤上,带来一丝凉意,稍稍压下几分药效的燥热。他昏沉间被寒风吹醒,浑身酸软得抬不起劲,喉间干渴难耐,像是要冒烟一般。掌心的银针早已被攥得发皱,指尖黏着干涸的血迹,刺痛感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
想起苏菲菲还被弃在乱葬岗,他心中一紧,咬着牙撑起身。赤着的脚踩过碎石枯草,脚踝被划得鲜血淋漓,伤口与泥土混合在一起,疼得他浑身发颤,却浑然不觉。他只循着记忆中的方向,踉踉跄跄地往山林深处的乱葬岗挪去,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却从未停下。
乱葬岗荒草齐腰,风吹过草丛,发出“沙沙”的声响,如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那是尸体腐烂后散发的恶臭,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几乎要将人熏晕。月光透过枝桠洒下斑驳光影,映得遍地白骨狰狞可怖,有的骨头还带着未散尽的血肉,看得人心头发紧,脊背发凉。
云舒扶着枯树弯腰喘息,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仿佛肺腑都被点燃。他的视线扫过散落的棺木与残缺的尸身,心脏紧紧揪在一起,几乎要停止跳动。他哑着嗓子,一遍遍地唤:“菲菲……苏菲菲……你在哪?”
声音在空旷的乱葬岗里回荡,却只引来更浓重的死寂,仿佛连鬼神都不愿回应。
药效仍在作祟,他眼前阵阵发黑,头晕目眩,忽然脚下一软,摔在一具腐朽的棺木旁。指尖无意间触到一片温热——那不是冰冷的尸体,而是带着体温的衣料!
是苏菲菲的衣角!
他猛地抬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她蜷缩在棺木后方的阴影里,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她的后背伤口渗血,浸透了身上的粗布衣衫,浑身冰凉,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
“菲菲!”云舒心头巨震,连滚带爬地扑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指尖探到她微弱却仍在跳动的脉搏。悬着的心骤然落地,随即涌上浓烈的愧疚与心疼,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砸在苏菲菲苍白的脸颊上。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搂进怀里,渡去微薄的内力,稳住她涣散的气息,又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衣袍下摆,蘸着草叶上的露水,一点点喂进她干裂的唇瓣。
苏菲菲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蝶翼轻扇,缓缓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映出云舒赤着上身、满身伤痕与血污的模样,他的头发凌乱,眼底满是血丝,却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深切的担忧。她沙哑着嗓子,声音微弱得像蚊蚋:“云舒……你没死……”
“我没事,是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云舒喉间发紧,将她抱得更紧,力道却小心翼翼,生怕碰疼她的伤口,“柳婉清被我用银针制住了,我逃出来了,这就带你找地方疗伤,你再撑一撑。”
他起身时踉跄了一下,药效未退,再加上浑身的外伤,他浑身虚软得厉害,却仍死死护着怀里的苏菲菲,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山林更深处的隐秘山洞走去。那是他从前采药时偶然发现的地方,干燥避风,不易被人察觉,是此刻唯一的安身之所。
山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云舒将苏菲菲轻轻放在铺好的干草堆上,转身摸索着去寻山泉与草药。他赤着脚踩过尖锐的石头,脚底被划得鲜血直流,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血印,钻心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冷汗,却只专注于寻找能解毒止痛的草药,不敢有丝毫分心。
回来后,他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嚼碎草药,小心翼翼地敷在苏菲菲后背的伤口上,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又用干净的树叶盛来泉水,一点点润湿她的唇瓣,缓解她的干渴。做完这一切,他才靠着石壁坐下,药效带来的燥热再度翻涌,浑身泛红发颤,伤口疼得钻心。他攥着拳头抵着地面,指甲深深嵌入泥土,硬生生忍下眩晕与不适,牙关紧咬,不肯发出一丝声响。
脑海里闪过柳婉清那张狰狞的嘴脸,闪过越王的狠戾与算计,眼底泛起彻骨的冷意——若不尽快恢复气力,他与苏菲菲迟早会再遭追杀,这一次,或许就再无生机。
苏菲菲看着他痛苦隐忍的模样,心头一疼,挣扎着伸出手,轻轻握住他发烫的手腕:“云舒,别硬撑……”
云舒侧头看向她,勉强勾了勾唇,笑容苍白却温柔:“我没事,你好好休息。等天亮了,我再去寻些草药和野果,咱们定会撑过去的。”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她指尖的微凉,那一丝凉意仿佛能驱散他体内的燥热,让他稍稍安定。
洞内静极了,唯有两人浅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在黑暗中勾勒出彼此的轮廓。云舒药效未散,浑身烫得惊人,却仍强撑着将微凉的掌心贴在苏菲菲的额头,替她稳着体温,生怕她受凉。苏菲菲指尖攥着他的衣摆,意识昏沉间仍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灼意,轻声道:“你体内的药效……还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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