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韦相落网(2/2)
“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成!”韦固啐了一口,唾沫落在地上,心头最后一丝指望也落了空。可他刚骂出声,隔壁囚室便传来熟悉的咳嗽声,转头一看,竟是与他勾结多年的户部尚书,此刻也成了阶下囚,头发花白,形容憔悴,眼神空洞。
“韦相,别来无恙?”户部尚书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悔恨,“太女殿下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咱们的人……全落网了,一点退路都没留。”
韦固浑身一僵,如遭重击,瘫坐在冰冷的石地上,背脊发凉。他原以为自己经营三十年的势力根深蒂固,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掌控着部分禁军与国库,足以与皇室抗衡,却没想苏菲菲竟早已暗中排查,将他的党羽一个个标记在册,收集罪证,只等今日收网,让他措手不及。
深夜,天牢的铁门吱呀作响,沉重的声响在寂静的天牢中回荡,苏菲菲身着玄色劲装,身姿挺拔,手持卷宗缓步走入。火把的光芒映在她脸上,神情冷冽如霜,没有丝毫温度,身后跟着禁军统领,气势威严。“韦相,事到如今,你还要顽抗吗?”她将一叠供词扔在韦固面前,纸张散落一地,“你的副将、户部尚书,还有你勾结的敌国使者,全都招了。你私贩军械的账目、割让城池的密信、挪用赈灾银两的明细,桩桩件件,皆是铁证,无可辩驳。”
韦固捡起供词,指尖颤抖,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像利刃,刺进他的心脏,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死死盯着苏菲菲:“老夫输了,输在小瞧了你这黄毛丫头!可你记住,朝堂之上,从来没有永远的赢家!今日你赢了,他日必有他人取而代之!”
“赢家,从来只属于护国安民者。”苏菲菲俯身,目光锐利如刀,语气决绝,“你为一己私欲,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害君上、欺百姓、通敌叛国,双手沾满鲜血,今日的下场,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话音刚落,大理寺卿便带着官差前来提人,躬身道:“太女殿下,三司会审已准备就绪,请韦相过堂。”
当晚,三司会审连夜开审,朝堂重臣、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大夫齐聚一堂,灯火通明,气氛肃穆。
韦相起初还想狡辩,一口咬定自己是被诬陷的,指责苏菲菲为夺权势,故意栽赃陷害。可当苏菲菲将人证、物证一一呈上,尤其是敌国使者的供词、私贩军械的账目明细、韦相与党羽的书信往来摆在他面前时,他终于无话可说,颓然认罪,眼神空洞。阿旺更是不堪审讯,一上刑具便疼得哭喊不止,全盘招供,坦言自己本是韦相安插在宫中的棋子,本是前朝余孽,孕事全是伪造,“醉魂香”与“缓心散”也都是韦相所赠,还教她如何在女皇饮食中下药,如何伪装孕状。
罪证确凿,无可辩驳。当所有罪证被一一呈上,当阿旺被押上来指证他的罪行,韦固终于无力辩驳,瘫坐在被告席上,浑身发抖。他看着女皇冰冷的眼神,满是失望与愤怒;看着苏菲菲决绝的面容,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看着台下百官鄙夷的目光,终于明白,自己彻底输了。他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在大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不甘:“三十年谋划,一朝尽毁!老夫不甘心!不甘心啊!”
女皇猛地拍案,厉声道:“韦固,你通敌叛国、谋逆作乱、暗害君后、挪用国库,罪大恶极,天地难容!朕判你凌迟处死,诛灭九族!其余党羽,按罪论处,绝不姑息!”随即又看向阿旺,语气冰冷:“阿旺欺君罔上、参与谋逆,赐毒酒一杯,尸骨弃于乱葬岗,永世不得入皇陵!”其余党羽,按罪责轻重,或斩或流,无一幸免,一场盘踞朝堂三十年的势力,就此覆灭。
旨意一下,韦固面如死灰,被官差拖拽着押出大殿。他的嘶吼声渐行渐远,最终消散在宫城的晨雾中,只留下满殿的凝重与百官的唏嘘。
漠北的寒风卷着沙尘拍打帐篷,发出“呼呼”的声响,苏氏捏着密信的手指青筋暴起,指节泛白,信纸被揉得皱成一团,几乎要被撕碎。韦固伏诛、党羽尽灭的消息如冰水浇头,让她连日来的戾气骤然凝住,心头一沉——她本指望韦相在朝中牵制女皇与苏菲菲,扰乱朝局,自己则趁机突袭雁门关,夺取城池,可如今这颗最重要的棋子猝然落地,她的突袭计划瞬间成了空谈,连后路都断了。
“主子,清廷使者还在帐外求见,想商议进兵雁门关之事……”侍从低声禀报,语气带着忐忑,不敢抬头看苏氏的脸色。
苏氏眼底翻涌的怒火渐渐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算计,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松开手,任由皱巴巴的密信落在毡毯上,沉声道:“不见。传我命令,全军收缩防线,闭门谢客,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擅自外出联络,违令者立斩!”
侍从一愣,虽不解其意,却不敢多问,连忙躬身退下,前去传达命令。帐篷内,苏氏缓步走到舆图前,指尖划过京城的位置,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阴恻的笑。韦固已死,她孤注一掷突袭雁门关,无异于自投罗网,只会被边境守军围剿,可苏菲菲一月后的大婚,却是天赐的良机——那一日京城必定张灯结彩,百姓欢庆,防卫看似严密,实则因人员繁杂而松懈,皇室宗亲、文武百官齐聚东宫,正是一锅端的好时候。
“苏菲菲,你想风风光光大婚,坐稳太女之位,执掌江山?”她低声呢喃,声音沙哑,眼底闪过狠厉与疯狂,“我偏要让你在最喜庆的日子里,尝尽家破人亡的滋味,让你从云端跌落泥潭,生不如死!”
她重新拾起密信,小心翼翼展开,用炭火将韦固伏诛的关键信息烧尽,只留下部分无关紧要的内容,随后召来心腹,沉声道:“速去给怀王传信,让他蛰伏待命,不必急于作乱,以免打草惊蛇。待苏菲菲大婚当日,我会亲率精锐潜入京城,他只需在东宫附近制造混乱,接应我等,趁机控制皇室宗亲与百官,届时皇位易主,少不了他的荣华富贵,甚至能封王拜相。”
心腹领命离去,帐篷外的风沙依旧呼啸,却掩不住苏氏眼中的野心与疯狂。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唯有耐心等待,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致命一击,才能逆转败局,夺回属于她的一切,报当年的血海深仇。
而京城东宫,苏菲菲收到漠北“闭门谢客、收缩防线”的密报时,正与谢景渊核对大婚的安保章程,烛光映在两人脸上,满是专注。“她倒沉得住气。”苏菲菲指尖划过密报,眼底了然,语气淡然,“韦相落网让她元气大伤,失去了朝中助力,不敢贸然行动,便想借大婚之日发难,浑水摸鱼。”
谢景渊点头附和,指尖指着安保章程上的漏洞,补充道:“大婚当日人员繁杂,皇室宗亲、文武百官、各国使者齐聚,还有百姓围观,正是防备的薄弱点,她必然想趁机潜入东宫,制造混乱,甚至刺杀殿下,颠覆朝局。”
“那就将计就计。”苏菲菲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锐利,语气果决,“表面照旧筹备大婚,摆出毫无防备、一心办喜事的模样,让她放松警惕;暗中让秦昭加强皇城卫布防,增派人手看守城门与要道,严查出入人员;顾晏之联络勋贵子弟组成护卫队,混入宾客之中,暗中保护;慕容瑾盯着宗室动向,尤其是怀王,防止他内应外合;沈清辞继续盯紧怀王与漠北的联络,截获他们的消息,掌握他们的行动计划。”她抬眼看向众人,语气坚定,“这场大婚,既是喜宴,也是瓮,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来钻,来了,便让她有来无回!”
东宫的烛火映着舆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每一处都标注着布防的位置与人员,一场围绕大婚的明暗较量,已悄然拉开序幕。漠北的苏氏在耐心蛰伏,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京城的苏菲菲在布下天罗地网,严阵以待,准备收网。只待一月后,那场注定不平静的婚礼,两人一决高下,定夺江山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