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宴会结束(1/2)
鎏金烛火燃至尾声,光晕愈发温润绵长,漫过殿内每一处角落,将朱红梁柱、云锦软垫都染得暖意融融。苏菲菲缓缓起身,手中托着一只通透的琉璃酒杯,澄澈酒液在杯中轻轻晃漾,漾开细碎涟漪,烛火微光缠裹着杯壁流转,似盛着满盏星河,暖亮又温润,映得她眉眼间的柔意愈发真切。
她抬眸四顾,目光缓缓扫过殿内众人——长辈们眼角眉梢漾着欣慰笑意,岁月沉淀的温和藏在眼底;夫郎们神色柔暖,眉宇间满是安稳惬意,眸中藏着对彼此、对家的珍视;孩子们或趴在肩头酣然入睡,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绵长,或仍攥着心爱的玩物轻声嬉闹,清脆童音余韵未散。待目光掠过每一张真切的面庞,她才温声开口,语气里满是发自心底的真切期许,似春风拂过心田:“今日设宴,幸得诸位齐聚,见阖家欢聚一堂,暖意萦绕不散,朕满心欢喜,亦满是感念。愿往后岁月,诸位皆能平安顺遂,无病无灾常伴左右,岁岁安康无忧;皇家皇嗣皆能承欢膝下,安康茁壮成长,血脉绵延不绝,代代相传;更愿我大启家国长治久安,无兵戈动荡之扰,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岁岁无忧,年年皆安,不负这人间烟火,不负这岁月清欢。”
话音落定,殿内众人纷纷起身,各自端起面前的琉璃杯盏,杯盏相撞间,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声响,似玉珠落盘,回荡在暖融融的大殿之中。欢声笑语顺着敞开的殿门漫出,与窗外飘落的雪沫交织缠绕,雪花轻扬,落在朱红宫檐、青灰瓦脊上,簌簌作响,似在应和这人间暖意,勾勒出一幅岁月安稳、国泰民安的圆满画卷,静谧又动人。
宴席终了,各府家人陆续起身告辞,殿内的热闹渐渐褪去,余下的是离别的温情与浓得化不开的牵挂,在暖光中缓缓流淌。谢景渊扶着酸胀的腰侧,腹中沉坠感随着起身动作愈发清晰,他却仍执意亲自送丞相夫妇至殿外。雪粒轻轻落在他的发间、肩头,沾着细碎凉意,沁入衣料,他却浑然不觉,只一遍遍细细叮嘱:“雪天路滑,马车务必放慢速度,莫要急于赶路,府中护卫多留意路况,务必护好二老周全。”丞相夫妇连连应着,又紧紧拉着他的手细细摩挲,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掌心,满是疼惜与牵挂,反复念叨:“你孕中身子沉,本就难熬,莫要多站在风口着凉,回殿后务必好好养身,仔细护好自己与腹中孩儿,我们在府中日日盼着你们母子平安的好消息。”谢景渊含笑颔首,目光望着家人乘坐的马车缓缓远去,车轮碾过积雪,留下两道浅浅辙痕,直到马车身影渐渐消失在漫天雪雾中,再也看不见,他才在宫人的轻声搀扶下转身回殿,眼底满是不舍,却也藏着安稳的暖意,这份血脉相连的牵挂,便是寒冬里最暖的光。
慕容瑾怀中抱着昏昏欲睡的安公主,小姑娘攥着舅舅送的木刻兔子,小手紧紧攥着不肯松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光,眼眶泛红,小脑袋埋在慕容瑾颈间,死死拽着舅舅的衣袖,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软糯又委屈:“舅舅别走,安安还想跟你玩……还想吃舅舅带的糖……”慕容瑾兄长见状,笑着蹲下身,指尖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温声细语哄道:“安安乖,舅舅下次入宫,一定给你带最甜的桂花糕、最酸的糖葫芦,还要给你做更大更可爱的木刻玩具,陪你玩一整天,好不好?”安公主吸了吸鼻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抬起小肉手挥着,与家人细细道别。直到马车渐渐走远,她才重新把头埋在慕容瑾肩头,小身子轻轻蹭了蹭,没多久便沉沉睡熟,即便在梦中,小眉头仍轻轻蹙着,似是还记挂着方才的离别,模样惹人疼惜。
秦昭的父母临走前,仍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不肯松开,从孕中该多吃的红枣、山药等温补食材,到每日起居的作息规律,甚至连何时起身、何时歇息、如何舒缓腰腹酸胀,都事无巨细叮嘱个不停,字字句句皆是牵挂,生怕他在宫中照顾不好自己。老将军站在一旁,素来沉肃寡言,此刻却目光灼灼地望着秦昭,眸底藏不住的关切似要溢出来,良久才沉声道:“好好养身,莫要逞强惦记朝堂军务,腹中孩子才是头等大事,万万不可疏忽。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后盾,无论何时遇事,都不必独自硬扛,随时传信回府,我们定帮你周全妥当,不让你受半分委屈。”秦昭静静听着,一一点头应下,眼底满是暖意与不舍,望着家人转身离去的背影,久久伫立在殿门口,雪粒落在他的肩头、发间,渐渐积了薄薄一层,寒凉浸骨,他却浑然不觉,直到家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雪幕深处,才缓缓转身回殿,心头的牵挂与暖意,却久久不散。
沈清辞送状元府夫妇离开,母亲始终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满是疼惜,反复叮嘱:“你素来心思重,凡事都要放宽心,莫要钻牛角尖,朝堂政务再繁忙,也要记得顾着自己的身子,三餐按时吃,夜里莫要熬到太晚,仔细熬坏了身子,让我们牵挂。”父亲亦在一旁轻声补充:“在宫里若有半分委屈,不必藏在心里独自承压,即刻传信回府,我们一直都在,家里永远为你留着位置,永远是你的依靠。”沈清辞浅笑颔首,指尖紧紧攥着母亲塞来的平安符,符纸带着母亲掌心的温热,暖意顺着指尖一点点漫遍周身,驱散了雪夜的寒凉。他望着家人乘坐的马车渐渐远去,直到身影消失不见,眼底满是温润与踏实,这份来自家人的惦念,便是他在宫中最安稳的底气。
陈景然送家人至宫门口时,雪势已渐渐小了,可凛冽的寒风依旧刺骨,刮在脸上生疼。他裹紧了家人特意带来的厚披风,披风上还带着家中烟火的暖意,一遍遍叮嘱:“路上务必慢些走,仔细路滑,到家后记得即刻传信入宫报平安,不用时时惦记我,我在宫里有陛下照料,有诸位兄弟照拂,一切都好,你们只管安心。”家人亦反复叮嘱他要好好照料自己,按时歇息,莫要挑食苛待自己,有任何需求便告知陛下,切勿委屈自己。陈景然一一应下,望着家人乘坐的马车缓缓驶远,车轮碾过积雪,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眼底满是对家人的眷恋与牵挂,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街角,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殿,指尖仍留着家人触碰过的温热,暖得心头发烫。
季若白与云舒并肩站在殿门口,望着各府家人相互搀扶、依依道别的身影,神色平静淡然,眼底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羡慕。他们自幼无亲眷相伴,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这般阖家团圆、依依惜别的温情,是他们从未拥有过的期许,望着眼前的光景,心底难免泛起几分淡淡的怅然。苏菲菲悄然走至二人身边,抬手轻轻拢了拢他们肩头的披风,将散开的衣襟细细理好,指尖带着暖意,轻声道:“天寒地冻,风又烈,雪也下得绵密,我们回殿内吧,别站在风口冻着了,殿里暖炉燃得正旺,定能驱散周身寒气。”二人闻言颔首应下,眼底的怅然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驱散了些许,默默随她一同返回殿内。
殿内烛火依旧明亮,暖炉燃得正旺,跳跃的火光映得殿内暖意融融,淡淡的沉水熏香裹着暖意漫在周身,驱散了方才沾染的所有寒凉,让人浑身都透着舒坦。苏菲菲吩咐宫人备了温热的莲子百合粥,亲自端到季若白与云舒面前,洁白的瓷碗透着温热,清甜的粥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夜里寒凉,空腹睡不安稳,吃点粥暖暖胃,也好好生歇息。这粥里加了安神的莲子与百合,软糯清甜,养身又助眠,最是妥帖不过。”二人接过粥碗,指尖触到瓷碗的温热,心头暖意渐生,轻声道谢。舀起一勺浅尝,莲子绵糯软烂,百合清香回甘,温热的粥品顺着喉间缓缓滑进心底,暖意久久不散,连带着周身的寒气都消散殆尽,只余下满腹清甜与安稳。
苏菲菲坐在二人中间,目光望向窗外飘落的雪沫,雪花轻扬,似柳絮纷飞,落在窗棂上,转瞬便化作水珠,她轻声开口,语气温柔却带着坚定的承诺:“往后每一年,朕都陪你们一同设宴,邀亲友相聚,共享这份人间暖意,岁岁如此,岁岁无忧,再也不让你们独自承受孤单,再也不让你们无依无靠。”季若白抬眸望她,眸底映着烛火柔光,往日的疏离与清冷尽数褪去,只剩满满的暖意与信赖,浅笑道:“好,臣信陛下。”云舒亦微微颔首,眼底满是真诚与动容,声音轻缓却真切:“好,谢陛下这份心意,臣记在心底。”
清甜的粥香缠着暖炉的烟火气息,在殿内缓缓弥漫,愈发显得静谧温馨。季若白慢酌细品,指尖渐渐松缓,不再似先前那般紧绷,眉宇间的疏离淡去,只剩满满的放松与暖意,似终于找到了归属感;云舒饮罢半碗粥,周身寒气尽散,望向窗外雪落的眼神添了几分柔和,不再似先前那般冷淡疏离,眼底渐渐漾开温润的光。苏菲菲指尖轻叩碗沿,余光瞥见二人神色舒展,唇角不自觉弯起浅淡弧度,心头愈发妥帖安稳,这般彼此信赖、暖意相依的光景,便是最珍贵的圆满。
不多时,谢景渊扶着腰侧,在宫人的轻扶下缓步进来。孕中的倦意清晰地浮在他眉眼间,鬓角沁着细密的薄汗,脸色也带着几分苍白,每一步都走得轻缓谨慎,不敢有半分急躁,生怕惊扰了腹中的孩儿。苏菲菲见状,当即起身快步迎上前,伸手稳稳扶住他的手臂,掌心贴着他微凉的衣袖,语气里满是心疼:“怎不多歇会儿?孕中本就易累,方才送家人又站了许久,寒风刺骨,何苦这般强撑着过来。”谢景渊唇边漾开一抹温和浅笑,声音轻缓:“在偏殿已歇够了,放心不下这边,过来看看你与诸位兄弟都安好,我才安心。”宫人连忙搬来铺着厚厚锦垫的软榻,又贴心地垫上柔软的护腰靠枕,谢景渊缓缓坐下后,指尖轻轻覆在隆起的小腹上,感受着腹中安稳的动静,眼底瞬间漫开浓得化不开的柔意,满是为人父的珍视与期许。
秦昭随后亦缓步而至,袖间萦绕着淡淡的安胎草药清香,隐约散开,指尖还留着与母亲道别时的温热暖意。他步伐轻缓,走到谢景渊身侧坐下,轻声开口,语气带着安稳:“家人已平安出城,雪路虽滑,府中护卫都紧紧跟着,马车轮子也铺了防滑毡,一路稳妥,无需牵挂。”苏菲菲颔首,目光落在他隆起的小腹上,语气温和关切:“妥当便好,你如今身子沉,孕中也极易困倦乏力,多靠在软垫上养养神,莫要久坐,仔细累着身子。”秦昭点头应下,缓缓靠在软垫上,指尖轻轻按着腰腹,缓解着酸胀感,腹中细微的胎动悄然传来,似小生命在轻轻回应,他唇角不自觉漾开浅淡笑意,眼底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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