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登基处政务(1/2)

登基第七日早朝散时,苏菲菲留了谢景渊与几位重臣在勤政殿议事,殿内烛火未熄,残留着朝会的肃穆,案头奏折堆叠至尺高,墨痕晕开的字迹藏着新朝初立的繁杂。她指尖按揉发胀的眉心,连日熬夜批奏的疲惫漫上眼底,余光瞥见谢景渊悄然递来的温茶,暖意顺着指尖蔓延,低声道:“越王旧部仍有异动,各州上报的民情与隐患奏折需加急批复,不可留疏漏。”谢景渊垂眸应下,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眸底藏着难掩的担忧:“陛下连日操劳,昼夜不休,需保重龙体,太上皇与太后时常问及陛下起居,皆是牵挂。”

后宫长乐宫,暖意融融,前女皇斜倚软榻,指尖轻捏着乳母怀中咿呀学语的谢景渊之子苏珩的小手,小家伙攥着她的指节晃来晃去,逗得她嘴角噙着浅淡笑意。太后掀帘而入,手中攥着绣帕,眉宇间藏着忧虑,轻声道:“陛下今早又未用早膳,景渊方才来后宫报备,说勤政殿烛火亮至寅时,怕是又熬了整夜。”前女皇轻叹一声,眼底满是疼惜:“她自小便是这般执拗性子,认定的事便拼尽全力,掌权本就不易,只是别这般熬坏了身子才好。”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清脆的孩童笑声,慕容瑾抱着梳着双丫髻的安公主走来,沈情辞与顾宴之亦各自携着幼子随行,孩子们的嬉闹声瞬间填满宫殿,驱散了此前的沉闷,满室暖意融融。

晚膳时分,苏菲菲难得抽出身回后宫用膳,长乐宫殿内摆满佳肴,荤素搭配得宜,皆是她往日爱吃的菜式,可她却频频走神,筷子夹着菜许久未动。云舒坐在身侧,将一块剔去鱼刺的软嫩鱼肉轻轻放入她碗中,声音温软低沉:“陛下有心事?朝堂之事仍棘手?”苏菲菲抬眸,眼底藏着挥之不去的疲惫,轻声道:“朝中诸事繁杂,边境不稳,内政待理,倒让你们时时挂念,费心了。”太上皇见状,沉声道:“朝堂之事本就该与景渊等人商议着来,他们皆是能托事的人,不必事事亲力亲为,累垮了自己。后宫永远是你的退路,累了便回来歇歇。”苏菲菲点头应下,目光扫过席间嬉笑打闹的孩童,紧绷的眉眼稍稍舒缓,心底泛起几分暖意。

夜深,苏菲菲回寝殿继续处理未批完的奏折,烛火映着她专注的侧脸,鬓边碎发垂落,添了几分倦意。谢景渊端来温热的安神汤,将碗搁在案角,便静静守在一旁研墨,墨块研磨的细碎声响,在静谧的殿内格外治愈。待她落笔签下名字,窗外月凉如水,清辉洒入殿内,谢景渊轻声道:“陛下若累了,便歇息片刻,余下的奏折明日再批不迟,不差这一时半刻。”苏菲菲抬手握住他微凉的手,指尖摩挲着他的指节,眸中褪去几分凌厉,带了几分暖意:“有你在身边陪着,倒安心些,也不觉那般累了。”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侍卫急促的通报声,竟是越王旧部在边境作乱的急报,苏菲菲眸色骤然一沉,瞬间褪去倦意,当即起身召集群臣入宫议事,夜色里,皇宫各处的灯火再度亮起,映着匆匆赶路的身影,满是紧张。

三更时分,勤政殿内烛火灼亮,苏菲菲按捺着倦意阅完急报,指节重重叩着案面,沉声道:“传朕旨意,令镇北将军即刻领兵平乱,务必稳住边境局势,不可伤及百姓;谢景渊留殿拟诏,确保旨意无误传达;其余重臣各司其职,密切盯紧各州动静,防止乱党趁机作乱。”众人齐声领旨退下,殿内只剩她与谢景渊,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响,衬得殿内格外安静。谢景渊抬笔拟诏时,瞥见她眼下浓重的青黑,字迹一顿,低声劝道:“拟诏之事臣可加急办妥,绝不会延误,陛下歇半个时辰也好,闭目养神片刻亦是好的。”苏菲菲摇头,指尖捏着奏折边缘,指节泛白:“乱党趁新朝立足未稳作乱,便是想打我们措手不及,耽搁不得,需尽快稳住局面。”

后宫寝殿,云舒守着温透的安神汤,窗外梆子敲过四更,仍未等来苏菲菲的身影,心中牵挂不已,便裹了件厚实的披风,轻步往勤政殿走去。殿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可见苏菲菲伏案忙碌的身影,她微微蹙眉,鬓边碎发垂落,满是疲惫。他轻步推开门,将汤碗搁在案角,未敢惊扰,只默默站在殿门处,拢住灌入的寒气,生怕冷风扰了她。苏菲菲察觉动静抬眸,见是他来,眸色瞬间柔和了几分,声音轻缓:“这般晚了,怎还不睡?”“陛下未归,臣放心不下。”云舒走上前,将汤碗递到她面前,“汤还温着,先趁热喝了,暖些身子,夜里凉。”

次日天未亮,平乱诏书已火速发往边境,苏菲菲刚在榻上歇了两个时辰,便强撑着起身,洗漱时忽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指尖死死撑着妆台才勉强稳住身形,额角渗着冷汗。伺候的宫人惊惶不已,转身便要传太医,被她抬手按住:“无妨,许是连日未歇好,缓一缓便没事了。”刚移步出殿,恰遇前来问安的慕容瑾、沈情辞等人,见她脸色苍白如纸,眼底满是疲惫,皆面露担忧。沈情辞走上前,声音轻柔:“陛下气色极差,唇色也泛白,还是召太医来瞧瞧稳妥,莫要硬撑。”苏菲菲摆了摆手,轻声应了声“不必”,便转身往勤政殿赶去,背影透着几分执拗与坚定。

早朝之上,苏菲菲强撑着精神,有条不紊地部署边境平乱的后续事宜,话音未落,便一阵心悸,喉间泛起腥甜,她死死咬着唇,堪堪扶住龙椅扶手才未失态,指尖泛白。谢景渊最先察觉她的异样,心头一紧,当即出列叩首:“陛下龙体为重,今日朝议可暂且停歇,诸事容后再议,切勿勉强。”群臣纷纷附议,恳请陛下歇息,苏菲菲咬着唇缓了片刻,终是点头:“传朕旨意,今日朝议暂停,谢景渊随朕回寝殿。”

寝殿内,太医诊脉后神色凝重,躬身道:“陛下之前重伤未愈,又连日操劳,气血亏耗过甚,需卧床静养,切不可再熬夜操劳,否则伤及根本,难以恢复。”太上皇与太后闻讯赶来,见苏菲菲躺在床上闭目歇息,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太后红了眼眶,声音哽咽:“早便叫你别硬撑,偏不听,如今熬坏了身子,怎叫人放心。”前女皇沉声道:“即日起,后宫众人轮流守着陛下,照料起居;朝堂琐事交由景渊与重臣们商议决断,重大事宜再禀奏陛下,不许她再事事亲力亲为。”众人颔首应下,云舒坐在床沿,指尖轻轻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眸中满是疼惜与担忧。

入夜,苏菲菲悠悠转醒,见云舒守在床边,眼底布满红血丝,显然许久未歇,轻声道:“你怎未歇息?一直守着?”“陛下醒了便好。”云舒起身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喂她喝下,“太医说需多静养,不可劳神,朝中之事已有景渊他们把持,陛下莫要挂心。”苏菲菲望着他眼底的疲惫,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声音轻柔:“倒是苦了你,日日陪着。”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乳母的脚步声,抱着苏珩前来,小家伙见了苏菲菲,咿呀叫着伸着小手要她抱,倒是驱散了些许沉闷。苏菲菲伸手接过,小家伙软乎乎的掌心攥着她的指节咯咯直笑,口水顺着嘴角淌下来,蹭得她龙袍沾了片湿痕,她却不恼,指尖轻轻挠着他的小下巴,眸底暖意漫开,连日的紧绷竟散了大半。云舒取来帕子,细细拭去孩童嘴角的口水,低声道:“珩儿今日格外黏人,许是知晓陛下不适,特意来逗陛下开心。”

正说着,太后推门而入,见苏菲菲醒着抱娃,忙上前轻劝:“陛下刚好转些,身子还虚,别久坐耗力,让乳母抱下去歇息吧,你也能躺着歇歇。”苏菲菲虽不舍,却也知晓自己身子虚弱,还是将孩子递回乳母怀中,靠在软枕上轻轻喘了口气。太后坐在床沿,伸手摸了摸她微凉的额头,柔声:“太医开的药膳已炖好,一会便送来,你乖乖吃了,好好养着,身子好了才有力气打理朝政。”苏菲菲点头应下,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色里,轻声问:“边境那边可有新的消息?”

“刚收到急报,镇北将军已领兵抵达边境,稳住了局势,乱党折损大半,不足为惧。”谢景渊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一身朝服未换,显然刚从朝堂赶来,径直走入殿内,见苏菲菲气色稍缓,松了口气,“朝中琐事臣已处置妥当,陛下安心静养便是。”苏菲菲颔首,指尖轻轻叩着床沿,沉声道:“越王旧部既敢在这个时候作乱,背后恐有其他势力勾结,你多留些心,彻查清楚,莫要留下隐患,再生事端。”谢景渊应声记下,又简要禀了几件要紧的朝政,便识趣地退下,留后宫众人守着她,让她安心歇息。

药膳送来时,浓郁的药味飘散开,苏菲菲闻着蹙眉,面露难色。云舒舀起一勺,吹至温热,递到她唇边,轻声道:“良药苦口,陛下喝了好得快,身子好了才能少受些罪。”苏菲菲张口咽下,苦涩瞬间漫开,眉头皱得更紧,云舒适时递过一颗蜜饯,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她的下唇,眸色微动,连忙收回手。待一碗药膳喝完,苏菲菲乏意渐浓,靠在云舒肩头闭目歇息,声音轻得像叹息:“有你陪着,倒不觉得这般苦了。”云舒身子微微僵住,掌心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喉间滚出一声低低的回应,眼底满是温柔。

夜半,苏菲菲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眉头紧蹙,口中不时轻哼,似是难受。云舒起身点亮烛火,见她额角渗着冷汗,脸色愈发苍白,连忙伸手探她的体温,竟有些发烫,心头一紧,当即起身急召太医。殿内瞬间忙乱起来,太上皇与太后闻讯赶来,见太医忙着施针喂药,皆是满脸焦灼,不时询问太医情况。直至天快亮,苏菲菲的体温才渐渐降下来,沉沉睡去,云舒守在床边,指尖轻轻按着她的腕间脉搏,一夜未合眼,眼底的红血丝愈发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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