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讯问暗藏机锋，夜审各露形色（1/2）

派出所民警的介入，像一块巨石投入四合院这潭已被搅浑的水中，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更为汹涌的暗流。喜庆的红纸、零星的鞭炮屑，在冰冷的手电光和橄榄绿警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和讽刺。

王所长经验老到，深知这种涉及绑架和来历不明大宗物资的案件，必须在第一时间固定证据、厘清线索。他和小张民警，连同闻讯赶来支援的另一名干警，迅速在院子里展开了工作。

地窖入口被暂时封锁，小张民警带着人在地下拍照、勘验、清点物资。而地面上，一场无声的较量在询问中展开。

三位大爷被首先叫到八仙桌旁，接受正式问询。

易中海努力维持着镇定，但眼神深处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出卖了他。他将发现孩子失踪、组织搜寻的过程又复述了一遍，依旧强调是“集体力量”，对何雨柱独自深入和发现第二条通道的事含糊其辞。

“王所长，我们院一向是先进大院，邻里和睦，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他试图将事件定性为偶然和外部因素。

刘海中则挺着肚子，官腔十足，将自己“临危不乱、指挥若定”的形象又渲染了一番，但对于具体细节，尤其是关于聋老太太的疑点，他语焉不详，甚至下意识地想为院里“遮丑”：“聋老太太……她一个孤老婆子，平时看着挺老实，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或者被人利用了？”

王所长不动声色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不置可否。

轮到阎埠贵时，他推了推眼镜，小眼睛里精光闪烁，说话滴水不漏，将自己和自家摘得干干净净，重点描述了发现墙洞和何雨柱主动下去的“英勇行为”，但对于后来何雨柱从第二条通道出现在聋老太太屋里的事，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何雨柱的方向，最终还是选择暂时隐瞒——他摸不准这事说了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弊，决定先观望。

何雨柱冷眼看着三位大爷的表演，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都在维护某种“院体面”，或者说，在维护他们自己作为管事大爷的权威和脸面，生怕这事闹大了影响院里评先进，甚至牵连到自己。

紧接着，是孩子们的询问。在民警和家人的安抚下，棒梗、阎解睇等人的情绪稍微稳定，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被抓的经过。他们的描述基本一致：都是在后院玩耍时，被聋老太太用“给糖吃”、“看稀罕玩意儿”等理由骗到角落，然后不知怎么就被弄晕或者强行带进了地窖。棒梗更是坚持指认，就是“那个鬼老太太”绑的他们，还摸了那些粮食袋子。

孩子们的话，进一步坐实了聋老太太的重大嫌疑。

然后，轮到了何雨柱。

他走到八仙桌前，神情平静。王所长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审视：“何雨柱同志，你再详细说一下你在地窖里的经过，特别是关于那个黑影，以及你最后是怎么出来的？据我们所知，地窖入口那条绳子，在你发出信号后，我们的人下去时，并未在夹层看到你。”

关键的问题来了。

何雨柱早已准备好说辞。他面色不变，语气沉稳：“王所长，当时夹层里浓烟弥漫，我撞了几下暗门没撞开，担心孩子们缺氧，心里着急。就在里面乱摸乱撞，想找别的出路。结果在夹层最里面的角落，好像碰到了一个什么松动的地方，土哗啦掉下来一块，露出个能爬出去的缝，我就先把孩子们一个个推出去，然后自己也爬出来了。出来才发现，竟然通到后院了。至于那个黑影，我确实没看清，只记得个大概轮廓，动作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