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是谁(2/2)

一边用手捂住伤口,一边咳出几口血,持续一分钟后,凌瑾言强忍着疼痛先将风衣和衬衫以及领带脱掉,然后拿起旁边的木把。

使用炽翎将其点燃后,注视了一会正在燃烧的火把,然后直接将火把放在伤口上直接烤起来。

晨光爬上西装褶皱时,凌瑾言的牙关终于松开了。金属杖头深陷进掌心,指节几乎要穿透蜡白的皮肤。

他试图调整呼吸,却被肋骨间溃烂的伤口呛得弓起背——三个小时前用火焰灼烧止血的地方,此刻正蒸腾着腐肉混合硫磺的腥臭。

皮鞋尖在柏油路上拖出断续的湿痕。鞋底与砂石摩擦发出沙沙声响,这让他想起老家后山成片的竹林,风过时竹叶也这样沙沙地响。

右臂忽然痉挛着抽动,手杖当啷落地。他踉跄着扑向路边的电线杆,后背撞上冰凉铁柱的瞬间,溃烂的皮肉在衬衫下爆开黏腻的浆液。

垂目望去,西装下摆洇开的深色痕迹正在晨色中蔓延,像极了父亲书房里那方端砚泼洒的墨迹。

在意识即将消散前,凌瑾言自嘲的笑了笑“我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啊。”

……

窗纱筛过的晨光流淌成琥珀色溪流,漫过青年凌乱的额发。他蜷缩在鸭绒被里的模样,像极了冬天在梧桐叶堆里打盹的狸奴。

熏香机吐息间,薰衣草雾霭缠绕着鸢尾花瓣,在枕边结成淡紫色的茧。

那本摊开的《追忆似水年华》正在偷食阳光,纸页间沉睡的银杏叶忽然被穿堂风吻醒。

叶脉里藏着的旧年秋光簌簌抖落,与青年均匀的呼吸共舞——某个图书馆午后,穿棉布长裙的姑娘转身时,发梢曾在书页间遗落的涟漪。

风铃在第六次呼吸的间隙轻颤。画眉鸟将晨曲衔到青年微颤的睫毛上,惊起了他梦境边缘的流云。

纱帘忽地掀起一角,忍冬花的清苦混着草坪刈割后的腥甜,在他鼻尖织出仲夏特有的经纬。

晨光悄然爬上青年摊开的手掌,在他虎口处的旧茧镀上金边。那些握剑留下的痕迹,此刻温柔得像书院廊下未干的墨迹。

书页又悄悄翻过一章,惊起的浮尘在光束中化作游弋的银鱼,绕着青年翕动的鼻翼打转。

熏香机吐出最后一声叹息时,青年喉间滚出幼兽般的呢喃。

凌瑾言突然感觉有人在用手指刮自己的鼻子,便缓缓睁开眼,此时窗帘洒进来的阳光照在凌瑾言脸上,让他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眼睛。

忽然,一道身影从窗边站了起来,帮凌瑾言挡住阳光。

这是一个女孩的身影,穿着一条及膝的白色连衣裙,在阳光下,及腰的长发呈现一种淡金色,只能看到她的轮廓,看不到她的脸,但依旧能让人感受到这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

“言,你醒了,难得啊,很少见你睡的这么晚才起床的。”女孩含笑的说出一句抱怨的话,她的声音很清脆,犹如春天的百灵鸟。

“抱歉。”凌瑾言带有歉意的笑了笑。

“行了,赶紧刷牙来吃早餐。”女孩带着笑意留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房间。

凌瑾言捏了捏眼角,换上床边女孩找给自己正常的t-桖衫和宽松的休闲长裤,揉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去到房间自带的浴室。

洗漱台上放了一个天蓝色的杯子,杯子上放着一根同样是天蓝色的牙刷,凌瑾言先漱了漱口,然后将牙刷放进嘴里开始刷牙,牙膏是一股淡淡的海盐味。

洗漱完毕后,凌瑾言便直接来到客厅,客厅的装修和家具摆放也和房间一样,简单但温馨。

女孩坐在餐桌边,双手叠在一起,下巴放在手背上,示意凌瑾言赶紧过来吃早餐。

女孩的脸依旧被一道光挡着,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凌瑾言只觉得女孩很熟悉,但细想又想不起来她是谁。

坐到女孩对面的位置,面前放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凌瑾言愣了愣神后疑惑的问“你不吃吗?”

女孩听后,抬起头,用食指尴尬挠了挠左脸“呃,我不饿。”

凌瑾言好像明白了什么,但还是用汤匙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后放进嘴里。

好咸,几乎是咸到发苦。

她是把整包盐都放进去了吗。

皱了皱眉,还是咽了下去。

看着凌瑾言的样子,女孩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小声说“如果太难吃的话就别硬撑了。”

凌瑾言无奈的笑了笑“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

“不行不行,哪有女孩子不会做饭,我得赶紧学会做饭才行。”女孩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摇了摇。

虽然很咸,但凌瑾言还是将那碗粥给吃完了,不过好在份量也不是很多。

吃完早餐后就见到女孩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猫咪抱枕,电视机屏幕上貌似放着一部电影。女孩在沙发旁拍了拍,示意凌瑾言过来。

凌瑾言坐到女孩旁边后,看了看电视机正在放着一部电影《爱在日落黄昏时》,好像是2004年的老电影了。

凌瑾言比较喜欢电影的一句话:爱在日落黄昏时,一封给巴黎的九年情书。

电影结束后,凌瑾言揉了揉太阳穴“好了,电影结束了。”

女孩坐直了身体,刚准备说些什么,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凌瑾言有些疑惑的看着门口,准备站起身去开门,但女孩拉住了凌瑾言的衣角。

“怎么了。”凌瑾言转过头看着女孩。

“言,别去。”凌瑾言依旧看不到女孩的脸,但听的到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原本清脆活泼的声音也变的沉重,似乎想哭出来。

“为什么,你怎么哭了。”凌瑾言有些不解的问。

女孩没有回答,依旧是用右手抓着凌瑾言的衣角,空气中已经发出了阵阵的抽泣声。

凌瑾言有些着急了,想蹲下来安慰女孩,但门口的敲门声也越来越急促。

凌瑾言突然感觉头传来一阵疼痛,等疼痛消失后,凌瑾言柔和的表情开始慢慢变回面无表情,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你是谁,我什么时候有女友了。”

这句话说出的一瞬间,温馨的家开始变成碎片,然后逐渐消散,周围的环境慢慢变成了一片黑暗,那阵敲门也越来越急促。

“言,快醒醒。”在周围完全陷入黑暗前,一道女孩的声音再次传出来。

快醒醒?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凌瑾言站定身子,警惕地凝视着四周无尽的黑暗。这片黑暗宛如浓稠的墨汁一般,将他紧紧包裹其中,仿佛要吞噬掉他所有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准备转过身去查看自己的身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者危险。

然而,就在他刚刚转动身体的那一刹那,一股强烈到极致的剧痛如同一道闪电般骤然划过他的脑海!

这种疼痛来势汹汹,瞬间便席卷了他整个头部,让他不由得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与之前所经历的头痛相比,这次的痛感简直如同汹涌澎湃的巨浪,一浪高过一浪地冲击着他的神经防线。

凌瑾言双手抱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滴落在无尽的黑暗中。

此刻的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不清,而那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却愈发清晰、愈发强烈。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没有名字。”一道七八岁女孩的声音从黑暗中回复。

“提额弗斯,我们来赌赌你能在王座上坐多久。”刚才那道男子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方传来。

凌瑾言听到这些声音后,头痛变的越来越猛烈。

“啊!”凌瑾言抱住脑袋痛苦的发出一声惨叫。

周围的黑暗开始消去,等周围完全恢复建筑时,凌瑾言的头痛也消失了。

凌瑾言缓缓站起身,身上的t恤衫和休闲裤也变回了衬衫和黑色及膝风衣,头上戴着一顶半高丝绸礼帽。

凌瑾言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昨天进入龙岗墟的入口。

凌瑾言眼神动了动,抬起左手,手表显示时间9:59,看完时间后,又拿出手机,日历显示5月2日,并且显示没有信号。

我回到昨天了。

等到时间到十点时,凌瑾言没有立刻进入龙岗墟,而是移动了一下位置,五分钟后,一群蚂蚁爬了出来,在凌瑾言刚才站的位置组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

无限循环吗。

这次凌瑾言没有再去那几间上一次去过的店铺,而是站在饭店门口前,等待那道黑影出现,但这次那道黑影并没有出现。

他没有重新循环吗。

原本凌瑾言还想抓那个人来审问一下的。

而这次凌瑾言没有等到晚上,而是在没等到黑影出现便直接到上一次怪物矗立的楼顶。

站在龙岗墟最高处,凌瑾言双手按着绅士手杖,俯瞰着整个龙岗墟,然后无声的念动:我上一次循环遇到的怪物。

而这次有了明确目标后,凌瑾言在一个水底下找到了这个怪物。

它白天似乎必须得进入沉睡,所以这次凌瑾言很轻松的将怪物给杀死。

但循环并没有解除。

凌瑾言思索片刻后,回到自己上一次循环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度休息过的店铺内,设置了一个晚上十一点闹钟,然后便用半清醒半睡眠的状态坐在墙角休息。

等到零声响起,凌瑾言点燃一根火把走了出去,今晚很平静,虽然周围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其他怪物。

走到上一次循环自己死亡的电线杆前,凌瑾言看了看手表,现在是11:59,还剩13秒到0点。

看着一步一步向前移动的秒针,等到秒针指到12时,凌瑾言引爆掉整个电线杆。

看着电线杆缓缓倒下,凌瑾言感觉到周围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几分钟后,凌律出现在凌瑾言身后。

“哥哥,玩的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