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归墟之影》下《可能性之种》2（1/2）

《第2章：最后的馈赠》

越是靠近“归墟”原本的坐标，空间的异常就越是明显。虚空中不再是均匀的黑暗，而是布满了扭曲的光线和诡异的色块，仿佛宇宙的“布料”在这里被揉成了一团。常规的传感器已经基本失效，只能依靠“烛龙”对时空曲率的间接测算和云心、小雅以及林远通过“思维种子”的感知来导航。

终于，他们再次“看”到了“归墟”。

但那已不再是之前那座瑰丽壮观的意识浮城。

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悸。那片区域仿佛一个巨大的、不断脉动的伤口。原本稳定流转的亿万个意识光点，此刻如同被惊扰的蜂群，疯狂地、无规则地四处冲撞，爆发出刺眼欲盲的强光，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构成浮城“地基”的厚重意念层，布满了巨大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从中喷涌出混乱不堪的、代表着不同时代、不同理念的记忆碎片和情感乱流。

一些较小的意识岛屿已经在崩解，化作漫天飞舞的光尘。那些较为强大的意识体，如“逸境”的玄翁、“万识回廊”中的诸多先贤，他们凝聚的身影在混乱的风暴中若隐若现，竭力维持着自身领域的稳定，但显然也岌岌可危。整个“归墟”就像一个即将爆发的超新星，内部蕴含着毁灭性的能量，却又在某种残存的惯性下勉强维持着形体。

“结构崩坏度已达临界点！预计完全坍缩时间……无法精确计算，但以分钟计！”“烛龙”的警报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妈妈，那里……好难过……”小雅紧紧抓着云心的手，她能感受到那片混乱中蕴含的恐惧、不甘与痛苦。

林远意识深处的“思维种子”搏动得越来越快，它与眼前濒临毁灭的“归墟”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一种明悟涌上林远心头——赵明远牺牲自己引爆的混沌力量过于庞大，失去了他这个“稳定器”，“归墟”这片相对有序的意识集合体无法承受，正在被重新拉回原始的混沌状态。

“思维种子”传达给他的，并非某种强大的能量输送方法，而是一个更加微妙、更加本质的“指令”——不是去“对抗”混沌，而是去“引导”和“整合”。

“我们需要……构建一个临时的‘共识核心’！”林远大声说道，将“思维种子”传递的信息分享给众人，“一个能够暂时统一这片混乱意识，为它们提供一个可以依附的、稳定的‘理念框架’！就像在风暴中建立一个避风港！”

“如何构建？”dr. 李立刻追问，“用‘思维种子’的力量强行压制吗？”

“不！”云心瞬间明白了林远的意思，她的眼神亮了起来，“是共鸣！是邀请！赵先生说过，‘种子’是‘可能性’的结晶。我们要用它作为‘模板’，作为一个纯净的、充满希望的‘可能性’基点，去吸引、去 harmonize （协调）那些混乱的意念，让它们自愿地、暂时地围绕这个基点重新组织起来！”

这个方案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但在意识领域，信念与共鸣的力量往往超越物理规则。

“怎么做？”林远看向云心和小雅，这里对意识操作最敏锐的就是她们。

“需要我们……尤其是小雅，作为媒介。”云心看向女儿，眼中虽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信任，“小雅的意识最纯净，最接近‘种子’的本质。由她来引导‘种子’的波动，作为那首‘可能性之歌’的延续，作为新的……‘旋律’。”

小雅仰起头，看着母亲和林远，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可以的！我不想看到它们消失！”

没有时间犹豫。林远、云心、小雅三人再次形成精神连接，以林远掌舵（提供坚定的意志锚点），云心护航（提供灵性的引导与保护），小雅执“笔”（作为纯净的共鸣器），将全部精神聚焦于“思维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