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归墟之影》上《追光迷途》7（2/2）

“警告：检测到意识融合倾向。个体思维边界正在模糊。” “烛龙”再次发出警报，“长时间处于此环境，可能导致个体人格信息丢失，融入集体意识流。”

这意味着，如果他们停留太久，可能会失去自我，变成这条流光通道的一部分，成为无尽信息中的一个匿名节点。

林远立刻下令：“所有人员，保持精神集中，默念个人身份标识！重复你们的名字，你们的职责！坚守自我！”

命令被迅速执行。船员们开始低声或默念自己的名字和岗位，努力在这种温暖的集体意识海洋中，保持住代表个体独特性的那座“孤岛”。

云心在丽莎的帮助下，服用了一些营养剂，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她感受着周围流动的光芒和意识，轻声说：“这或许就是……介于物质宇宙和纯粹意识领域之间的‘夹层’，是赵明远能够找到并利用‘混沌源点’构建‘归墟’的路径。我们正在穿越的，是‘可能性’本身的高速公路。”

她的解释，为这瑰丽而危险的旅程提供了一种理解的框架。

航行在继续。流光通道似乎没有尽头，时间的感知也完全混乱。可能只过了几分钟，也可能过了几个世纪。偶尔，通道壁会变得稀薄，让他们瞥见一些更加光怪陆离的景象：比如两个正在融合的星系，其恒星排列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或者一片完全由几何晶体构成的森林，其中穿梭着发光的水母状生物……

每一次瞥见，都冲击着他们对宇宙的认知。

在这个过程中，dr. 李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执着于用现有科学理论去强行解释一切，而是开始带着一种敬畏的心情，去记录、去感受这些不可思议的现象。他意识到，人类的知识在面对宇宙的深邃时，是多么的渺小。而云心所走的道路，或许正是通往这更深层真相的钥匙之一。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流动的光芒开始发生变化。色彩的奔流逐渐减缓，汇聚，在通道的尽头，凝聚成一面巨大无比、无法形容其质感的“壁障”。

这面“壁障”并非实体，它由无数面不断自我复制、又不断自我消亡的 fractal （分形）镜面构成，每一面镜子都映照出不同的景象，并且这些景象还在永无休止地变幻。它就像一道由无限可能性构成的、动态的边界。

“伏羲号”的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在这片无比壮观的分形镜面前缓缓停下。

流光通道到了尽头。所有的去路，似乎都被这面映照着森罗万象、过去未来的镜子之墙所阻挡。

“我们……到了？”林远看着那面让人头晕目眩的镜壁，喃喃道。

这里，就是“归墟”的入口吗？还是另一个，更加艰难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