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星槎胜览》上《火星茶语与深空回响》3(1/2)
《星图指引的谜题》
“昆仑”实验室的两个核心区域——“星穹嫩芽”所在的生物区和灵能回路所在的“伏羲轩”,如同并行的双翼,各自揭示着宋星文明一个侧面的辉煌。然而,这些令人心潮澎湃的发现,却像是散落在时间河床上的璀璨珍珠,缺乏一根能够将其串联成完整项链的丝线。这跟丝线,必须能够回答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掌握了如此伟力的宋星人,他们去了哪里?他们的足迹,最终指向了星海的何方?
这个艰巨的任务,落在了项目的人工智能核心——“烛龙”身上。它的名字源自《山海经》中那位“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的钟山之神,象征着其洞悉时空、处理无限信息的宏伟能力。
在实验室地下深处,一个充满冷却液低鸣与幽蓝量子辉光的巨大服务器阵列中心,“烛龙”被全面激活,投入到这场前所未有的“数字考古”之中。它的目标,是从人类文明有文字记载以来,所有与星空、异象、乃至超越时代想象的科技描述中,筛选、比对、关联出可能与宋星舰队去向相关的线索。
海量的数据,如同银河倾泻,涌入“烛龙”的量子计算核心。它不仅接入了全球所有开放的数字化古籍库——从《二十四史》的天文志、五行志,到诸子百家的奇谈轶录,从敦煌卷子中的星图手稿,到民间流传的稗官野史——更直接访问了“盘古计划”内部珍藏的、从未公开过的无数孤本、善本、金石拓片的高清扫描件。甲骨上的刻辞,竹简上的墨迹,绢帛上的彩绘……所有沉睡在岁月尘埃中的信息,都被转化为数字洪流,接受着最严苛的审视。
实验室的中央全息屏,平日里用于显示具体的研究对象或数据模型,此刻却变成了一幅动态的知识星空图。无数文字片段、星宿图像、异事记载如同光点般飞速流淌、闪烁、碰撞。时而,一段《史记·天官书》关于“荧惑守心”的记录被高亮提取;时而,一幅敦煌莫高窟发现的唐代《紫微垣星图》局部被放大分析;时而又是一段《酉阳杂俎》中关于“夜半天船行于虚”的诡异描述被纳入考量。“烛龙”以其超越人类万亿倍的信息处理速度,在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甚至充满神话色彩的记载中,寻找着潜在的、符合物理规律与能量逻辑的“信号”。
林远为“烛龙”设定了几个关键的筛选锚点:一是“星穹嫩芽”和火星土壤指向的“火星坐标”;二是灵能回路所体现的独特能量频率特征;三是沈括投影提及的“星槎”概念可能对应的天文现象;四是所有关于非自然“客星”、“异芒”、“星孛”的记载,这些在古代被视为灾异或祥瑞的天象,很可能是宋星舰船航行或大型工程的能量痕迹。
时间在数据的奔流中悄然流逝。实验室实行了轮班制度,但林远和核心团队成员往往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靠着浓茶和营养剂提神,紧紧盯着屏幕上那变幻莫测的知识星海,期待着“烛龙”能从中钓起那条至关重要的“金鱼”。
然而,进展并非一帆风顺。古籍记载往往语焉不详,充满隐喻,且受限于当时的观测水平和认知框架,很多描述与现代天文学无法直接对应。更棘手的是,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的记载相互矛盾,真伪难辨。“烛龙”虽然强大,但也需要人类专家不断介入,帮助它理解那些充满文化密码和象征意义的文本。
一次激烈的讨论在深夜展开。针对一条《宋史·天文志》中关于“元丰五年,有星出天仓,色赤黄,有尾,向西北行,良久散”的记录,团队成员产生了分歧。
“这明显就是一颗普通的彗星,”一位天文学背景的研究员指着模拟轨道,“其轨道参数与哈雷彗星的历史回归记录有相似之处。”
“但‘色赤黄,有尾,向西北行,良久散’,”顾知远反驳道,他手中拿着灵能回路的能量频谱图,“你们看,我们模拟的灵能推进器全功率启动时,在特定大气条件下,可能就会产生类似的光学效应,而且其消散模式,与能量场渐次关闭的模型高度吻合。”
欧阳芷兰则从生物学角度提出:“如果宋星舰队规模庞大,或者在进行大型生态改造,其排放的物质是否可能在高空形成持久的、可见的云气或光晕,被古人记录为‘异芒’或‘星如盖’?”
争论往往没有立即的答案,但这些思辨的过程,本身就是在为“烛龙”的算法注入更多维度的思考模式,帮助它建立更复杂的关联模型。
云心在这个阶段扮演着独特而关键的角色。她并不直接参与数据解读,而是常常静坐在全息屏前,手中握着良渚玉琮,闭目冥思。当屏幕上流过某些特定的星图或异象记载时,玉琮会偶尔传来极其微弱的、或温热或冰凉的感应。她会将这些感应记录下来,提供给林远和“烛龙”作为参考。这是一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直觉导航”,却在数次僵局中,提供了意想不到的侧向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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