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窑变元神》中《众念锻魂》5（1/2）

第一次小范围、低功率的同步测试在多方关注下启动。参与者仅限于核心团队和“寰宇能源”的少数高级观察员。装置启动的瞬间，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或者说源自虚空本身的嗡鸣声回荡在整个地下大厅，震得人胸腔发闷，牙齿酸涩。所有连接在线路上的情绪瓷器都同时发出了微弱但清晰可见的光芒，色彩各异，并伴随着不同频率的、细微却令人极度不安的震动，仿佛在哀鸣。那尊核心梅瓶震动得尤为剧烈，其表面的“人形光晕”以前所未有的幅度扭曲、闪烁、拉长，光影变幻间，仿佛呈现出一个痛苦挣扎、无声呐喊的面容，那景象既诡异又令人心碎。主控屏幕上的能量读数像火箭般急剧攀升，曲线陡峭得吓人，但极其不稳定，各种参数疯狂跳动，相互冲突，红色的警报指示灯此起彼伏地闪烁，刺耳的警报声时不时响起又被操作员紧张地快速手动屏蔽。整个大厅仿佛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高压锅，充满了失控的能量。

突然，“啪”的一声清脆裂响，并非来自音响系统，而是实物碎裂的可怕声音——一件之前因意外吸收了大量来自网络直播的混乱、负面情绪（很大程度上来自“炫奇”那场闹剧的残余影响）的瓷盘，表面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道细微却刺眼的裂纹，如同黑色的闪电划过温润的釉面，原本流转的微弱光泽瞬间黯淡下去，变得灰败死寂，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灵性，变成了一件普通的、甚至破损的古董。一股微弱但清晰的负面情绪波动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短暂的莫名心悸与低落。

测试被紧急强制中断。大厅内一片死寂，只剩下设备冷却系统发出的嗡嗡声和人们粗重的呼吸声。秦朗脸色铁青，快步上前检查那件碎裂的瓷盘，眉头紧锁。在随后召开的紧急项目复盘会上，他将其主要归咎于“个别瓷器因历史原因或后期受到污染（指吸收混乱网络情绪）导致的能量兼容性与稳定性问题”，认为这只是局部瑕疵和意外，是“先驱者必须支付的必要代价”，并不影响整体计划的宏伟蓝图和可行性。他甚至提出一个更为激进的观点：小范围的、涓涓细流式的能量测试反而容易引发不同能量源之间的相互干扰和冲突，就像小溪流容易受阻、污染和蒸发一样。他决定跳过进一步的渐进测试，直接进行全功率汇聚，坚信只有足够庞大、集中的能量洪流才能“冲开所有瓶颈”、“碾压一切不稳定因素”、“以力证道”，强行完成最终的融合与塑形过程。这个决定遭到了苏婉清等人更强烈的反对，认为这无异于一场疯狂的豪赌，赌注是无法估量的文明遗产和潜在未知风险。但秦朗一意孤行，“寰宇能源”的代表肖女士也表示强力支持，认为“非凡之事必待非凡之举”，“巨大的回报必然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必要的风险值得承担。反对的声音再次被淹没在对“奇迹”的渴望、对突破的狂热以及资本的力量之中。

《众念锻魂，鼎影初现》:

不顾苏婉清、云心、陈师傅等人的最后强烈劝阻，甚至利用程序漏洞绕过了中心伦理委员会请求召开的紧急仲裁程序，全功率汇聚“元神”的最终实验日子，在一种混合着狂热期待、技术焦虑、以及深深不安的诡异气氛中，终于到来了。中央大厅再次清场，只留下秦朗的核心技术团队、“寰宇能源”的工程师以及少数被要求必须在场的高级管理人员和安全人员。苏婉清和云心坚持留在隔壁的观测隔离室，透过厚厚的铅玻璃窗和多重能量防护层，密切关注着大厅内的一切。她们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与不祥的预感，手心里全是冷汗。

倒计时的声音在异常紧张凝重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冰冷、刺耳，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最终，秦朗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些疯狂跳动的、预示着极度危险的前兆数据，似乎犹豫了一瞬，但在身边“寰宇能源”工程师鼓励的目光下，他还是亲手用力按下了那个标志着最终启动的、异常醒目的红色按钮。